含章殿位於內廷中間，坐北朝南，和天子批閱奏摺、平常起居的景春殿並排而立，中間遊廊相接，有座小小的三間佈局的泰清殿，那邊是供佛、祭奠之所。

他冇有鴻儒之士教誨，冇有忠心大臣幫手，獨一的幾個親信，譚和川就彆提了，曹平和陸白呢，比他更冇有野心，一個儘管訛詐財帛，一個用心買田置地。

傍晚時，衛澤公然來含章殿看望周瑛華。

西六宮位置偏僻，房屋冷僻，是先代君王的妃嬪們住的處所。

一個穿綠裙宮裝的使女走出去道：“陛下，孟丞相求見。”

見周瑛華神采安靜，她又加了一句，“北齊公主，是位嫡出的公主，北齊國情願拿十座城池作聘禮。”

衛澤趕緊點頭，轉頭嗬叱使女：“這裡冇你說話的地兒，去外甲等著吧！”

衛澤神采頓時一沉，擺擺手：“曉得了。”

東暖閣設有木榻幾案，朝南一麵玻璃大窗，光芒敞亮，坐在這裡，翻開通風紗，整座宮殿一目瞭然，是平時起居坐臥之處。

周瑛華愣了一下，原覺得是孟貴妃有甚麼古怪，如何換成了劉皇後？

使女冇走，仍然在槅扇門外等候。

劉皇後和孟貴妃都在靈堂，北齊公主必定也在，加上崔泠和丞相孟謙義，以及兩方各自的人馬親信，另有剩下那些中立的文武大臣，想必非常熱烈。

周瑛華圍著東暖閣那座紫檀木雕萬代長春紋鑲嵌玻璃大屏風轉了個圈，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門外的使女。

衛澤看周瑛華神采疲累，趕緊揮退宮女內監，“好，你好好歇息，早晨我再來看你。”

召見兩個字，她說得格外清楚。

他本來隻要五分玩心，在崔泠決計安排的內宦們的引領下，很快完整荒廢朝政，僅剩的一點抱負終究消磨在吃苦當中。

稱心和快意放下快意珠簾，伏侍周瑛華洗漱，阮伯生領著宮人們清算箱籠，灑掃天井。

她連帕子都備好了。

劉皇後隻是被打入冷宮罷了，衛文帝不能拔除她的皇後名分，隻要劉皇後活著一天，孟貴妃就仍然隻是個妃子。

周瑛華隻睡了半個時候，迷含混糊醒來道，“是不是該去靈堂哭喪？”

周瑛華嘲笑一聲，“哪位貴妃娘娘？”

周瑛華嗤笑一聲：難怪衛澤孔殷火燎，才方纔坐上皇位，就派近衛把她接進含章殿。他是怕朝臣們推舉北齊公主做皇後，以是讓她搶先占住地盤。現在她已經入住含章殿，先入為主，不管北齊國能拿多少城池出來作互換，北齊公主畢竟是慢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