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柳江白對中年儒士拱手，“提及此事還要多謝浩然兄在此中周旋，不然我這故交之子恐怕已人頭落地。”

“哦？”中年儒士微微驚奇，“在這江寧柳兄並無熟人，莫非說是牽涉軍需案中的林家之人？”

董浩然搖了點頭。

頓了一下，他看向林慕，“林慕，你既然曉得西學，以你之見，當下華朝軍隊同西方軍隊對比如何？”

董浩然這時看向林慕的眼神變得有些不一樣，他和柳江白同是變法派大臣，這變法效仿的便是西學。

思考了一下，他說道：“其一，華朝火器掉隊，且彈藥以次充好甚多，而洋人軍隊設備精美，後勤完整，同時有著嚴格的後勤辦理軌製。其二，華朝重文輕武，兵士被視為卑賤之人，士氣低下，而洋人則不然，其三，華朝兵士傳統的陣法已經分歧適運應火器作戰，而洋人的練習體例，軍隊佈局俱都為兵器的進級而預備。”

方伯聞言說道：“少爺，這可真是我們林家的大仇人，此去當備些厚禮纔是。”

見董浩然麵色不虞，林慕話鋒一轉，“這不過是下官鄙薄之言，難登風雅之堂，董公隻當下官胡言亂語。”

董浩然微微點頭，林慕提出的這三點的確是當下軍隊麵對的題目，隻是華朝自建國便是重文輕武，這是祖製。

到了林家，陳管家拉著林慕就要走。

柳江白端著酒杯的手呆滯在空中，他說道：”此事非同小可，金人療攝生息數十年，羽翼飽滿，新即位的年青天子額爾赫野心勃勃，此番唯恐是金人蓄意已久的詭計，如果如此，金人恐有製造事端，藉機南下之意。“

“篩風弄月，蕭灑平生，清雅澹泊，是為謙謙君子，此乃竹之真意，不管在臨安還在江寧，柳兄的院子裡老是少不得一片竹林，可見柳兄心誌。”

昏黃的落日光輝中柳江白正在和來自臨安的老友對飲。

柳江白見董浩然一向暴露猜疑之色，因而解釋道：“就在本日，端王將林慕收為府中侍講，現在他也是有官職在身的人了。”

“即便如此，董公之大恩林家也無覺得報，隻能備上些薄禮聊表情意。”林慕讓單虎將酒放下。

被稱為浩然的儒士微微感喟，“以柳兄之纔回臨安隻是遲早罷了，何必滋擾。“，說罷，他喝了杯中酒，頓時眼中暴露讚歎之色：“冇想到在江寧也有如此美酒，柳兄口福不淺。”

這邊，林慕方纔本日的打算安排下去，柳府的陳管家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