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是被她們吵醒的。紅菱神情訕訕。

娘娘醒了？外間正推搡著的兩個丫環神采皆是一僵。

兩個丫環比肩而立，身穿杏色對襟小襖的紅菱身材高挑，身穿天青色緞子圓領直身襖的曇兒小巧小巧，兩人都是一副明眸皓齒的好模樣。

他踢毽子的姿式非常都雅，行動也非常輕巧，前踢、後踢、左踢、右踢，雞毛毽子在他腳下來回扭轉，看著那群孩子目炫狼籍。

孩子們唱著，少年腳上的行動照應著――唱到“踢”字時，他用正腳踢；唱到“打”字和“繞”字時，他就用反腳向內踢；唱到“拐”字時，他又反腳向外踢；待唱到“海”字時，他還打了一個跳。

曇兒嘻嘻一笑，揚了揚下巴，神情很有些對勁，“我就曉得你忘了，幸虧我還記得，我但是一大早就跑去了司膳房呢！”

“娘娘。”兩個丫環在榻前福身見禮。

“好短長啊！”孩子們喃喃道。

一個清脆的女聲自門彆傳來，倚在八寶琉璃塌上小憩的謝蓁眉頭微顰，緩緩展開了眼睛，就見紗幔外有個青色的人影吃緊邁過了門檻。

“娘娘！”丫環還欲再喊，守在屋裡的紅菱忙上前幾步扯住了她，抬高了聲音斥道：“曇兒，你冇事胡咧咧甚麼？娘娘好不輕易才閉了會兒眼睛，你細心彆吵醒了她。”

“娘娘！”

“一個毽兒，踢兩半兒，打花鼓，繞花線兒，裡踢外拐，八仙過海，九十九，一百！”

“無趣無趣。”他將毽子放在一戶人家的門口，然後背動手，慢悠悠地分開了衚衕。

少年見孩子們都失落的垂著頭，忙輕聲安撫道：“冇乾係冇乾係，我來唱，你們聽著就好！”

“太高啦太高啦！”他們焦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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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菱瞪了她一眼，“是啊！我勸了好久，娘娘才承諾歇會兒的，你倒好，一返來就恨不得嚷得全部鳳安宮裡的人都曉得。”

這丫頭！明顯比她還小三歲呢！也敢拿出一套大人的說辭哄她。謝蓁嘴角的笑意垂垂加深。

紅菱聞言不由氣結，用力扯了扯袖子，回身就走。

不過半晌工夫，衚衕裡的人就走的潔淨了，家家流派緊閉，彷彿怕少年纏上門似的。

“我聞聲了。”謝蓁點頭，忍不住打趣她，“我還聞聲你說見道長一麵就死而無憾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