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要把她嵌進身材裡。
陶靖拍了拍胸膛,雖是負傷疲累,端倪間卻都是豪氣,“衛蘭山我都逃得出來,這點傷算甚麼。定王既然已將徐煜打敗,我們也不必急著趕回,今後還可歇兩天。”
正要起行時,忽聽遠處腳步混亂傳來,聽其陣仗,足有幾百人。且比起徐耿身邊腳步踏實的殘兵,這些人跑得還算整齊有力,不像是被衝散崩潰的敗兵。
徐煜被橫著搭在蔡高頓時,雖被阿殷護著冇傷關鍵,腿腳處卻被紮成了刺蝟,負傷不輕。步隊中七人或輕或重都負了傷,此地不宜久留,便沿山道奔馳拜彆。
“王妃剛疇昔,殿下怕冇時候管這個。來來來,先跟我說說是如何回事。”常荀滿麵笑容,號召著陶靖和蔡高先到就近空位安息,又叮嚀人去備水拿湯。
――畢竟那位隻是個文臣,哪怕活著逃出去,也難以像徐耿兄弟般療攝生息捲土重來,不敷為患。
現在豪傑末路,得誌落魄,倒是一歎。
高壯威猛的男人蒲伏在地,幾名侍衛扯下衣衫將徐煜手腳捆住,扔上馬背。
城門口不見半個活人,循著護城河跑了一陣,纔看到怠倦的軍士正來往攙扶,將殘存的戰友救出。
阿殷猝不及防,驀地落入意亂情迷。
“那邊!”常荀下認識的指向前麵。
自低處射來的箭雖說力道不敷,卻還是能紮進血肉。阿殷上半身有軟甲護體,將劈麵箭支儘數擋開,為留下徐煜的活口,不時還要分神護他,腿上卻未能防備,被箭支刺入。
衛蘭山中溝壑縱橫,山石嶙峋,可貴有這麼條現成的路,被拿來逃命也不算不測。
到得山腰一處空位,幾人纔算是能夠臨時停歇,措置傷口。
“行軍在外,最早是將帥君臣,其次纔是父子兄弟。你且想想,此事若換了隋鐵衣,她會如何做?去衛蘭山誘敵是我身為戰將的挑選,或生或死,都是考量過的。阿殷――”陶靖歎了口氣,聲音畢竟溫和起來,“你現在是王妃,與閨中女兒分歧。定王殿下負擔重擔,遇事時,你也該以王妃的身份去考慮。”
阿誰時候,定王必然氣壞了吧。
胸中仇恨隨利箭射出,陶靖辯白得出敵我強弱,再不戀戰,當即隨阿殷等人往高處退。
“陶將軍,你返來了!”常荀已傳聞了陶靖入山誘敵之事,瞧他雖露疲態,卻未負重傷,倒是喜出望外。
“走!”阿殷毫不遊移,循著方纔兵士所指的方向,擇路奔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