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靖數度與之比武,還記得他疇前在馬背上的虎虎威風,身後數萬雄師的模樣。
反倒是底下的監軍,雖不認得劈麵的人,卻一眼就認出了被擒獲的徐煜。
一行人回到小棧,那邊火勢雖已熄了,卻還是不時有薄煙竄起。城門半扇燒損,晃閒逛悠的掛在那邊,頂上的城樓都未能倖免,燒得焦黑。這地兒尚且如此,城中連綴成片的民房是如何慘狀,自是可想而知。而在城門口,苦戰後堆積的傷亡兵士尚未清理,滿地狼籍。
阿殷不知來的是敵是友,顧忌對方人多,忙翻身上馬,同陶靖等人敏捷攀山。還未跑出多遠,轉頭望疇昔,那山溝中灰塵揚起,最早是幾名東襄兵士,而後轉出個穿戴東襄官服的男人,前麵跟了近兩百軍士。這些人手中雖無戰旗,兵器卻都還在,也不像徐耿那些被煙燻火燎的親兵般狼狽,勉強保持著隊形。
阿殷從遠處疾奔疇昔,一眼就瞧見了巋然矗立的定王――
泰州的徐煜兄弟雖敗北,北庭的鎮南王卻還是如虎狼疾攻。
前麵蔡高叮嚀侍衛將徐煜抬過來,汗水晶瑩的臉上扯出笑容,“常司馬瞧瞧,可認得此人?”不待常荀答話,便迫不及待的笑道:“王妃的運氣可真是好,昨晚及時趕到,救下陶將軍殺了徐耿不說,返來的路上還捉了徐煜!這場仗,我們但是徹頭徹尾的贏了!東襄人除了那監軍,半個都冇逃掉!”
斬殺敵將、活捉徐煜的高興垂垂沖淡,北地蕭瑟的層巒之間,阿殷俄然歎了口氣。
愣神之間,便見定王疾步往外走,衣袖生風。
“一點皮外傷,歸去養幾天就好。父親無礙吧?”
陶靖抱恨,不在乎那位監軍,卻毫不肯放過陳博。
難以用言語表達,隻能親吻,擁抱。
“那邊!”常荀下認識的指向前麵。
等她歸去,恐怕還得想體例叫他消氣,免得定王肝火未歇,尋機在床榻上懲辦。
四目相對,定王的行動驀地僵住。
如許想著,眉眼中到底添了和順之意。
現在狹路相逢,阿殷等人立於高處卻人手有限,碰上監軍這麼個雞肋的敵手,並不籌算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