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歲的女人比之初見時又長開了很多,定王的手臂落在她腰間,胸膛相抵,乃至能發覺她呼吸間的起伏。那是他從未體嘗過的柔嫩,叫夙來沉著矜持的他都開端心猿意馬。二十餘年不碰聲色,多年習武倒是氣血方剛,身上像是要燒起火,愈來愈緊繃,叫他眸色愈發暗沉,就連呼吸都似添了強忍之意。
那麼,會是誰冒充了她?
這潭水處在此寒涼之地,比彆處格外冰冷,阿殷方纔苦戰出了身汗,被這潭水一激,渾身頃刻涼透。定王常來此地,哪能不知此中短長,叮嚀那邊侍衛巡查箭叫人來援救,倒是當場一滾,同阿殷到了巨石掩蔽之下,將她整小我揉進懷裡。
“卑職在。”阿殷肅容。
“那我當時可曾跟你說話?”
高夫人麵上大怒,與疇前在萬壽寺相見時的一團和藹截然分歧,待得阿殷近前,她也不發一語,竟是揚手就要朝阿殷打過來。阿殷敬她是誥命,並未直接去捉她手臂,隻是今後疾退半步避開,麵上笑容也消逝殆儘——
“哼!”高夫人冷嗤,“既然你不認,便請皇上裁奪!送客!”
“這就怪了。”阿殷脊背挺直,朝高夫人道:“當時我擔憂定王殿下安危,點了侍衛後便趕往寒潭,率先趕王殿下身邊,這件事殿下和眾侍衛親眼所見。那樣短的間隙裡,我不成能中間折返去害高女人,又在其他侍衛之前趕到。隨後我一向在殿下身邊,莫非夫人不信?”
若高家說是在嘉定公主尖叫前她推了高妘,那麼在場的隻要她和高家世人,無人作證,她想分辯都說不清。
“庇護殿下是卑職的職責。”阿殷的手就在定王胸前,摸到其間溽熱,看到定王稍見慘白的臉,卻還是擔憂,“卑職還是先幫殿下上藥吧?”她說話間就想直起家來,卻被定王用力再度攬入懷中。局勢已定,那點傷無關緊急,他現在隻想抱著她,停歇澎湃翻滾的情感。
金戈交鳴的險境不敷害怕,這會兒卻讓定王感到後怕——本日粗心至此,如果真的葬身在寒潭中,她該如何辦?
她既然不肯信定王,認準了高妘所說的話,阿殷再分辯也是徒勞,便道:“高女人受傷,理應疇昔看望,不如我隨夫人走一趟,與她劈麵問個清楚,如何?”
如許一說,阿殷反倒籲了口氣。
好半天,高妘才哭夠了,阿殷深吸口氣,緩緩道:“本日之事,我以性命包管,非我所為。”
阿殷大窘,這時候哪還計算尊卑,也不顧定王身上隻留了中衣,當即接過來,“多謝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