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交割了銅瓦山的匪賊後,直到此時,才比及了常荀一行。此次兵分兩路,他親身在銅瓦山壓陣批示,南籠溝那邊分撥了常荀、高元驍和陶靖三人,這三個都是軍伍中的妙手,合力反擊,也是大獲全勝。
女人家的衣衫天然不會無緣無端的破裂,必定是苦戰時被削掉的。
“已經叫人給二當家去報信,卻冇動靜。恐怕……”下首乾癟的老頭神采丟臉,“恐怕這回我們被那姓高的耍了。他說此次官兵不過四百,但內裡那陣容,來的應當三倍不止。我們已經示警,南籠溝那邊一向冇動靜,恐怕那邊也有官兵。”
直到天氣將明,全部銅瓦山才溫馨下來。
阿殷守在周綱身邊,目光往外便是定王執劍的矗立背影,天神般臨風而立,叫匪賊不敢近前。再往遠處,則是掩在夜色下的起伏盜窟,火把遊動,人影交叉。
定王手中黑沉沉的劍上還帶著血跡,有匪賊前來救援周綱,他反手將其斬落,目光緊落在阿殷身上。
換成其他時候,阿殷必會雙足使力以手撐地飛身而起,此時卻臨時歇了這個心機——
他已多年未曾有過的驚駭。
“交代的事也用不到你,既是身子不適,早些歸去安息。”馮遠道當即應了——他執掌定王帳內保衛陪從等事,擺佈衛隊都歸他管,這點事天然是能做主的。
外頭官兵與匪賊廝殺,這銅瓦山陣勢險要,多有構造,還需定王坐鎮批示,他還是執劍出去,又調了兩名侍衛過來看管。喊殺聲此起彼伏,馮遠道來不及措置傷口便又提劍出去,有人站在高處大喝一聲周綱已經伏法,匪賊們的號令便頃刻溫馨了很多。
“姓高的向來都按號令行事,這回要麼是他也被人耍了,要麼就是把我們賣了。”這話音一落,剩下兩個立時色變,當即怒聲謾罵。這頭還冇鬨清,便有個匪賊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當家的!當家的!上麵俄然衝出好些官兵,奪了我們的卡子,看模樣想把官兵放出來!”
“甚麼!”周綱厲喝,“那裡來的!”
天涯垂垂現出魚肚白,廳內銅盆中的火苗晃了晃,終至燃燒。外頭的軍士們盤點結束,這邊死傷有四百人之多,匪賊雖有幾個逃脫的,絕大多數卻被圍困在中間,或死或傷。凡是還留有性命的,皆拿麻繩捆成一串。
這聲音還未落下,外頭驀地霹雷一聲,像是甚麼重物墜地,龐大的聲響幾近袒護了喊殺聲,震得腳下的空中都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