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鋒撲來,堪堪掠過她的腰肢。
馮遠道緊隨而至,劍鋒直逼周綱。
阿殷不敢打攪,隻催馬到了馮遠道身邊。
阿殷凡是想想那場景,便感覺渾身汗毛直豎——這般驚險的經驗,可充足她記一輩子。
夢裡,竟有位美人。
“混賬!”周綱厲聲暴喝,順手抄起中間半尺高的銅獅子便砸疇昔,衝那匪賊發脾氣。他本來的平靜蕩然無存,因為生了雙濃眉大眼,暴怒之下瞧著愈發目呲欲裂,抬起大刀就要往外走,“他孃的,老子非得宰了這姓高的混蛋!”
他的身材像是鐵鑄的,阿殷的刀鋒撞到周綱腿上骨頭,竟被他震到手腕發麻。
“有些不適。”阿殷點了點頭,“我想告個假先回家去,典軍可否行個便利?”
周綱一聲痛呼,手中疾勁的重刀脫手飛出,撞向廳側的兵器架,乒乓作響。而阿殷已然劃至四五步開外,平躺在地。
阿殷便也不再逗留,告彆拜彆。
“日他娘!”
那女郎中是鳳翔城裡出了名的,阿殷到此三個月時,陶靖便請了她來給阿殷熟諳,以備不時之需。此時郎中細心診過了,才道:“女人這是被重物擦傷,壓著了腰腹。雖說冇傷著臟腑關鍵,但女人多嬌貴的身子,腰腹決然傷害不得。我且先開幅藥出來,每日遲早煎服——”
“女人若不想喝藥,便該愛惜身子!”女郎中橫眉,丟下她去中間開藥方,又凶巴巴的轉頭叮嚀,“若不想留後患,這半月必須細心喝藥,半碗不落!”
“不礙事。”阿殷儘力報以笑容。
“女人傷的但是腰!”快意焦急。
她隻覺麵前一花,往步隊中看時,定王早已不知蹤跡。
銅瓦山陣勢險要,由山腳攻打實在艱钜非常,如此由內而外的衝破,實在令眾匪措手不及。
快意大為心疼,叮嚀兩個小丫環鋪好被褥,去巷外街角買阿殷愛吃的餛飩和糕點小菜。她謹慎翼翼的幫阿殷除了衣衫,手指都不敢觸碰腰腹,“這裡傷得重麼?女人且先躺會兒,郎中很快就能來了。”又將阿殷的藥箱子搬來,隻是不知該如何用藥,有些手足無措。
“就是老虎石那邊,恐怕是從後山絕壁上來的。”
定王交割了銅瓦山的匪賊後,直到此時,才比及了常荀一行。此次兵分兩路,他親身在銅瓦山壓陣批示,南籠溝那邊分撥了常荀、高元驍和陶靖三人,這三個都是軍伍中的妙手,合力反擊,也是大獲全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