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殷不敢打攪,隻催馬到了馮遠道身邊。
銅瓦山陣勢險要,由山腳攻打實在艱钜非常,如此由內而外的衝破,實在令眾匪措手不及。
“千斤石!糟糕!”
那般沉重疾勁的大刀,彆說是斬向她的腰,即便是輕飄飄的掠過,阿殷又如何接受得住?
“又喝藥?”阿殷皺眉。
但是再如何凶悍,也不過是群精通戰術的山匪,如何能與勇猛善戰的軍隊比擬?
變故就在此時產生,春季淩晨凜冽的風中,俄然有疾勁的破空聲襲來,鐵箭直奔周綱。
定王交割了銅瓦山的匪賊後,直到此時,才比及了常荀一行。此次兵分兩路,他親身在銅瓦山壓陣批示,南籠溝那邊分撥了常荀、高元驍和陶靖三人,這三個都是軍伍中的妙手,合力反擊,也是大獲全勝。
阿殷不敢掉以輕心,命令軍士將周綱抬至陡峭處。等了半晌,就見瞭望台後青金色的身影疾掠而來,一如去時的迅猛。到了跟前,定王將一名勁瘦的男人扔在地上,將緝獲的勁弩遞給馮遠道。
阿殷身材柔韌如竹,折腰後上半身已然低過腰際,那刀鋒擦著腰滑過,震開她的衣衫,碎布紛飛。
內裡的爭殺天然有人操心,阿殷同馮遠道潛向周綱的住處,裡頭燈火透明。
待得用罷晚餐,漫步過後,快意去熬湯藥給阿殷喝,阿殷坐在廊下竹椅中,閉上眼睛,回味銅瓦山上的苦戰。她跟人比武的次數未幾,更未曾跟周綱這般悍勇之人動過手,這是花多少銀子都買不來的經曆,現在靜下心回想當時攻守應對,檢驗得失,很能叫人長進。
“帶歸去嚴加鞠問。”他的目光刀鋒般剜在男人身上,“務必挖出真相。”
“女人若不想喝藥,便該愛惜身子!”女郎中橫眉,丟下她去中間開藥方,又凶巴巴的轉頭叮嚀,“若不想留後患,這半月必須細心喝藥,半碗不落!”
那女郎中是鳳翔城裡出了名的,阿殷到此三個月時,陶靖便請了她來給阿殷熟諳,以備不時之需。此時郎中細心診過了,才道:“女人這是被重物擦傷,壓著了腰腹。雖說冇傷著臟腑關鍵,但女人多嬌貴的身子,腰腹決然傷害不得。我且先開幅藥出來,每日遲早煎服——”
外頭官兵與匪賊廝殺,這銅瓦山陣勢險要,多有構造,還需定王坐鎮批示,他還是執劍出去,又調了兩名侍衛過來看管。喊殺聲此起彼伏,馮遠道來不及措置傷口便又提劍出去,有人站在高處大喝一聲周綱已經伏法,匪賊們的號令便頃刻溫馨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