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殷驚奇,睜眼看向薛姬,她還是抱了琵琶坐在那邊,彈撥琵琶的行動還是熟稔,但是那神情……總感覺不對勁,像是有些嚴峻似的。
話題被生硬的轉到公事,陶靖內心還想著後代婚事,隻道:“想禁止殿下剿匪的人很多,這些日子要格外留意。”遂步入臥房,將那封信收起來。
“薑玳看重的人,天然是要緊的。對了,歸去提示陶將軍一聲,你那位孃舅如果探聽關於薛姬的事情,一概不睬。她是東襄人,卻不是甚麼將領之女,彆看她長得標緻,實在滿腹蛇蠍,跟她沾很多了會不利。提及來——”他還不忘誇獎阿殷一句,“像我們陶侍衛這般心腸仁慈的美人,是很少的。”
幸虧現在氣候放晴,她跟著馮遠道暗藏在銅瓦山下,倒免了冒雨埋冇的痛苦。這半年她除了練好技藝,也會跟馮遠道請教些暗藏藏身之類的本領,現在跟著經曆純熟的馮遠道,自是行跡隱蔽。銅瓦山的戍守公然比上回嚴了很多,巡查的山匪添了兩撥,阿殷跟馮遠道藏身至月上柳梢,才悄無聲氣的到了崖底。
八月二十三那日,阿殷穿了軟甲,腰攜彎刀,天氣微明時跟著馮遠道悄悄出了鳳翔城。
“薛女人未曾抵擋,隻是叫我轉告殿下,讓他早些宣召敘話。”
陶靖打量女兒的神采,考慮半天後畢竟壓下了信中的內容,順著阿殷所言,道:“前去銅瓦山剿匪的事,怕就在這這幾天內。屆時夏錚或許會與你同業,合力潛入銅瓦山,你該心中稀有。”
當晚以隨身照顧的乾糧充饑,到得入夜人靜,馮遠道帶了阿殷摸索疇昔。
翻遍了都城的兵器鋪子,也尋不出如許上好的軟甲。
……這檀木盒竟然是給她的?阿殷不知內裡裝了甚麼,想要推讓,但是瞧定王已然執筆繁忙,不敢再打攪,隻好施禮道:“多謝殿下。”
這頭阿殷籲了口氣,恰好腹中空蕩,同馮遠道一起將那香噴噴的兔肉吃了。
今晚定王和常荀分頭帶隊攻取匪寨,天然免不了惡戰,吃飽肚子養精蓄銳,也是應有之意。
讚美的話到了嘴邊又生生嚥下,阿殷作勢喝茶,心機轉得緩慢。
秦姝緩緩踱步過來,瞧見阿殷身後戴著帷帽的女人時,有些驚奇,“這是?”
阿殷定了心機,便無猶疑,抬開端時,神態一派安閒——
月光在飛舞的薄雲諱飾下忽明忽暗,阿殷站在崖頂望下瞧,模糊約約能看到爬動而上的小黑影,時隱時現。這些人技藝弱一些,攀爬絕壁時天然不及阿殷和馮遠道矯捷,以鐵鉤和繩索攀崖時又不免擔擱時候,站在崖頂一覽無餘,若留意盯著,還真能發明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