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靖認得這是薑玳府上的人,接過他捧著的帖子掃了一眼,隻道:“請廳上稍等,我這便攜阿殷疇昔。”入了配房,朝阿殷道:“薑刺史在他府上設席,為定王拂塵洗塵,邀我們也疇昔。”
酒過三巡,有了幾位舞姬掃興,氛圍垂垂熱絡。
“他畢竟算是我的舅兄,恐怕也是定王殿下的意義,算是犒勞這一起勞苦。我們初來乍到,還是該疇昔瞧瞧。”陶靖順手將他帖子扔在桌上,“你清算一下,早點出來。”
“馮遠道……就是那位定王府的右典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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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殷有些不解,“他為定王拂塵洗塵,關我們甚麼事。”
定王早就曉得此事,瞧見阿殷那身侍衛的圓領袍穿在阿殷身上時,卻還是將眼神駐留了半晌。他的身後,薑玳看清那侍衛的臉竟是阿殷時,立時騰起濃濃的不悅,隻是礙著定王在場,未擇一聲。
阿殷心領神會,“馮典軍掌管都督府戍衛的事,我隻當他是我的頂頭下屬,儘禮就是。”
而現在在這西洲,他即便口綻蓮花,每句話都不離大力互助又如何?
好輕易熬到宴散,告彆薑玳後,陶靖自請護送定王回府,阿殷便也跟從。繞至都督府門口,昏黃燈籠光芒下父女倆告彆拜彆,定王頗含玩味的瞧著他們背影拜彆,才入府閉門。
馮遠道辦事很妥當,冇過兩天便遣人過來知會陶靖,讓阿殷到去都督府。
陶靖叮嚀婆子備飯,又叮嚀門房的劉伯明日去尋兩個丫環,用以服侍阿殷的起居。
一頓晚宴賓主儘歡,官員們散去後,薑玳特地請定王和陶靖留步,拋去朝堂官位,隻以薑家宗子的身份,體貼皇上龍體是否安康,扣問臨陽郡主順利與否。
阿殷自知薑玳不悅的啟事,倒是挺胸昂首,迎著驕陽站得更直――
定王把玩著那酒杯,目光掃過在坐的眾位官員。
陶靖也不推阻,舉杯一飲而儘,又同席上其彆人打號召。
他在西洲已稀有年,與刺史薑玳、長史高儉言、錄事何參以及六曹官員、鳳翔城的官員都有來往,言談之間倒顯得非常熟稔。
從陶靖言語中,阿殷能發覺出他跟馮遠道必然有極深的友情。
阿殷點頭應了,瞧著陶靖今兒喝了很多,便叮嚀快意拿來早就備好的醒酒湯,請陶靖喝完後,送他回正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