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殷自知薑玳不悅的啟事,倒是挺胸昂首,迎著驕陽站得更直――
鳳翔城內設有都督府,隻是疇前由朝中高官遙領此職,府邸一向空置。現在定王領命而來,薑玳在接到朝廷文書的時候便叫人打掃好了府邸,待得定王出了州府衙門,便直接住進都督府中。
父女倆這頭正忙著,外頭馬蹄得得,倒是一名四十來歲的家仆。
“他畢竟算是我的舅兄,恐怕也是定王殿下的意義,算是犒勞這一起勞苦。我們初來乍到,還是該疇昔瞧瞧。”陶靖順手將他帖子扔在桌上,“你清算一下,早點出來。”
陶靖也不推阻,舉杯一飲而儘,又同席上其彆人打號召。
劈麵薑玳已然站起家來,擺出仆人家的款款熱忱,叮嚀人將阿殷父女送退席中,笑道:“剛同殿下提及這路上經曆,未料有這些波折,實在辛苦。妹夫來遲了,先喝一杯。”
阿殷點頭應了,瞧著陶靖今兒喝了很多,便叮嚀快意拿來早就備好的醒酒湯,請陶靖喝完後,送他回正屋。
薑玳率眾官設了拂塵之宴,定王卻不急著赴宴,而是將這途中捉來的山匪帶到州府衙門,當著層層圍觀百姓的麵,依律措置了罪過。
馮遠道見著她,也是依例辦事,試了她技藝以後,便安排她進了右衛隊,賣力定王殿下出入的戍衛――定王既是親王,又是領命來剿匪的多數督,固然不能將都城中的衛隊隨身帶來,出入還是要選精乾侍衛隨身保護,共選了八人,分擺佈兩隊輪番上值。
阿殷聽罷免責,領了侍衛衣裳,到侍衛輪值安息的處所換好衣裝,便懸著腰刀,往定王措置機務的官署政知堂去。那邊領頭的隊長本就是從都城帶來的人,見到阿殷俄然成了侍衛,倒是有些不測,旋即安排她在署外站崗。
秦姝母子是隨行來的客人,在鳳翔城內又無住處,為免出岔子,定王便專門在後院騰了個小院子給他們住。其他常荀、高元驍等各自有職務,便在外院分了住處,臨時安設。
這頭阿殷深吸了口氣,踏入都督府中,遵循門房的指引,到了馮遠道處領命。
聽得定王應準,父女二人自是欣喜,陶靖又跟阿殷叮嚀了好些話,說來講去,老是不放心將初來乍到的女兒伶仃留在這裡。
陶靖認得這是薑玳府上的人,接過他捧著的帖子掃了一眼,隻道:“請廳上稍等,我這便攜阿殷疇昔。”入了配房,朝阿殷道:“薑刺史在他府上設席,為定王拂塵洗塵,邀我們也疇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