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一天,總算是能歇息了。
衛渢卻一動不動,沉沉視野盯著她露在內裡的玉頸雪肩,彷彿藏著狼光普通。
許是今兒太累,她泡著泡著就打起了打盹。就見她烏黑的身子往浴桶裡一滑,“撲通”一聲掉入水中。身後當即傳來一陣腳步聲,卻被她咳嗽的聲音袒護住了。她濕漉漉地從水裡鑽出來,嗆得一張小臉通紅,眼睛緊緊閉著,睫毛上掛著水珠。她覺得是聽雁或者聽鶴出去了,用手背抹了抹臉上的水跡,聲音軟軟嬌嬌道:“幫我把巾子拿過來,衣裳籌辦好了嗎?我要穿那件雪青色的衫子,明天的衣服太沉了,壓得我肩膀疼。”
聽雁拿了一條巾子走到她身後,攏起她又厚又稠的頭髮,“女人如何不坐床?”
衛渢抬起手臂擱在桶沿,微微俯身壓向她。“嗯,幼幼,肩膀還疼麼?”
停頓半晌,降落好聽的聲音帶著一點點笑意:“還疼不疼,我幫你揉一揉?”
紫檀雕獅圓桌上擺著幾樣小菜和一碗珍珠桂圓雪蛤粥,衛渢坐在桌旁,見她出來,支著下頷慢悠悠道:“餓不餓?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衛渢邁開腳步,走到浴桶邊沿,“內裡的客人都散了,我返來時叫過你一聲。”
衛渢烏目看著她,不再說了,翻開她身上的被子蓋在兩人身上。曉得她本日累得不輕,方纔老早就打盹了,不再鬨她,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好,我不說。”
衛渢低低輕笑,他換了一身天青色的錦袍,洗完澡後看著也比方纔復甦了一些。他握住她抵在榻沿的小手把她撈進懷裡,放到腿上,嗓音嘶啞,帶著點誘哄,“嗯,不打你,我會好好疼你。”
次日淩晨,天矇矇亮。
一句話,勝利地讓蘇禧想起方纔床笫間的風景。她耳根子敏捷地紅透了,鬆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聲音綿綿啞啞的,“你還說。”
公然,衛渢抬高聲音悶悶地笑了出來。他的手放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彆有深意道:“不要緊,一會也能夠好好消化。”
衛渢臉上掛著笑,托著她的後腦勺道:“還冇咬夠麼?”
……
她見衛渢置若罔聞,紅著臉羞惱地減輕了語氣:“快出去呀。”
聲音金飾較弱,又委曲又不幸。
……
常日裡世子爺清冷矜貴,不近女色,便是前兒晉王妃送來的那兩個揚州瘦馬,她們身為女子瞧著都感覺既媚又嬌,但是世子爺卻能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全打發了。是以衛渢在她們心中更加不成攀附,固然這個新嫁來的世子夫人看著非常貌美可兒,但她們也覺得世子爺不會碰一下。未猜想世子爺不但碰了,彷彿還不止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