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村拾遺_北寨村·白洋泉河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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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洋泉河村挨著路邊有一座群眾公社期間的病院,已經燒燬了,外牆上寫著一個大大的 “忠”字。出來白洋泉河村看了一眼,見一座當代化的樓架子正在聳起。劈麵有一座戲台,也是群眾公社期間的產品,已衰頹不堪。街邊兩個小雜貨鋪,是之前供銷社的形式,賣些雞零狗碎的日用品,其他平常風景,一無可看。拍了幾張電影,迎著午後的夕陽,奔南寨而去。

這座院落的佈局還是,門楣上“耕讀傳家”四個字蒼勁凝重,模糊可辨。雕花門窗有一部分還在,但也有一部分被換成了毫無審美興趣的方格木框,內裡還上了鐵柵欄。戶主說不懂這有甚麼好,當年三十塊錢一扇給賣了。

說著話,麪條就煮好了。鄉村的飯菜自有一種天然的暗香和真味。我一邊吃一邊和她拉呱著,問她:“孩子們會不會種莊稼?農忙的時候返來幫手嗎?”婦女說:“現在我們都還無能,用不著他們。”我又問:“那今後你們的兒子們還會返來種地嗎?”婦女說:“不會了,他們都不會種莊稼,在內裡都有事情了,再說也都不會返來了。”我問:“那你這屋子另有你的地盤將來如何辦?”婦女說:“誰曉得啊,今後的事情今後再說吧。”

老鄉奉告我說白洋泉河的下流叫西河,流經哪些處所,他也不清楚。

吃過飯,說了一番誠心的感激話,和村婦告彆了,來到本村年紀最大的一名白叟家裡。這位白叟本年八十八歲,根基上臥床不起了。白叟平生就一個女兒,女兒現在也五十多歲了,身材矮壯,滿臉刻薄相,正在端著碗喂白叟用飯。炕邊上一爐煤火燒得很旺,家裡卻不甚和緩。白叟姓董,對舊事也說不出甚麼來,隻記得聽老一輩說,祖上是從河南的黑山底來的,至於黑山底在河南那裡就不曉得了。女兒十歲上就冇了娘,半子是倒踏門的招半子,一向和白叟餬口在一起。白叟的女兒說她的後代們都在內裡打工,平時不返來,有一個小孫子,掙的錢不敷本身花。城裡屋子貴,買不起,他們遲早還得返來。問我:“吃過冇有?再吃點吧?鄉村人冇有錢,吃的喝的東西還不缺。老百姓,冇甚好東西,就是個家常便飯,冇吃好你就再吃上些。鄉村不比都會,喝口水也要錢。”

劈麵的一座老宅子,是白叟的祖產,現現在也住著好幾戶人家,都是本家兄弟。老宅大門上的木雕在“文革”中被剷掉了,兩麵有桃形的鐵片支棱著,生著厚厚的鏽跡,問了很多人,誰也說不清這個桃形鐵片是做甚麼用的。走出來,連著門樓有一個木質照壁,照壁中間的斑紋模糊可辨。照壁上有兩扇門,平時關著,家裡有白叟歸天往出抬棺材的時候才翻開。老式的四合院,高低兩層,磚木佈局。牆基是大塊的石雕,刀法細緻圓潤,殘留著昔日的都麗堂皇。本來的雕花門窗也大部分被換掉了,看著像是一件手繡旗袍縫上了中山裝的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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