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二公之初守也,寧能知人之卒不救,棄城而逆遁?苟此不能守,雖避之他處何益?及其無救並且窮也,將其創殘餓嬴之餘[17],雖欲去,必不達。二公之賢,其講之精矣[18]!守一城,捍天下,以千百就儘之卒,戰百萬日滋之師,蔽遮江淮,沮遏其勢[19],天下之不亡,其誰之功也!當是時,棄城而圖存者,不成一二數;擅強兵坐而觀者,相環也。不追議此,而責二公以死守,亦見其自比於逆亂,設淫辭而助之攻也。
說者又謂遠與巡分城而守,城之陷,自遠所分始[16]。以此詬遠,此又與兒童之見無異。人之將死,其藏腑必有先受其病者;引繩而絕之,其絕必有處。觀者見其然,從而尤之,其亦不達於理矣!小人之好群情,不勝利人之美,如是哉!如巡、遠之所成績,如此卓卓,猶不得免,其他則又何說!
群情的人又以為許遠和張巡分守城門,城淪陷是從許遠分守的西南邊開端的。拿這個來由來誹謗許遠,這又和小孩的見地冇有兩樣。人將要死的時候,他的內臟必然有一個先遭到侵害的處所;扯緊繩索,把它拉斷,繩斷必然有一個先裂的處所。有人看到這類環境,就來指責這個先受侵害和先裂的境地,他也太不通達事理了!小人喜好群情,不肯成人之美,竟到瞭如許的處所!象張巡、許遠所形成的功業,如此傑出,尚且躲不掉小人的誹謗,其彆人另有甚麼可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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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元和二年:公元八0七年。元和,唐憲宗李純的年號(806―820)。[2]張籍(約767―約830):字文昌,吳郡(治地點今江蘇省姑蘇市)人,唐朝聞名墨客,韓愈門生。[3]李翰:字子羽,趙州讚皇(今河北省元氏縣)人,官至翰林學士。與張巡和睦,客居睢陽時,曾親見張巡戰守事蹟。張巡身後,有人誣其降賊,因撰《張巡傳》上肅宗,並有《進張中丞傳表》(見《全唐文》卷四三○)。[4]以文章自名:《舊唐書;文苑傳》:翰“為文緊密,用思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