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秦玓凝睇秦璟，開口道：“阿弟，你同那邊的幽州刺使素有友情，不能設法讓他投過來？”

“多謝阿兄美意。”秦璟笑道，“裝糧的車出自幽州，拆下幾塊木板便可搭為營房。想必此時已經搭好，我就不打攪阿兄。”

“妾和陛下一起。”

“然。”賈秉點點頭，解釋道，“僅是手劄來往，終存在幾分變數。仆請往江州，劈麵言說短長，確保明公大計無虞。”

“我知。”秦璟暗中感喟，“阿嶸同我提及過。”

秦璟坐在帳中，將近期所得的動靜一一道出，引得秦玓神采數變。

“確有事理。”

如果桓元子郗方回，尚能夠猜測出大抵。換成桓容，實在有幾分難以捉摸。

秦璟冇有接言。

讚美何時化為敬慕，他並不非常清楚。

幾個來回，兄弟倆神情放鬆，凝重的氛圍一掃而空。

“為何不敢？”徐淑儀嘲笑道，“休說你不是皇太子，即便是，新安是你長姊，我乃你之庶母，經驗你理所該當。反觀奴子所行，不知禮節，不曉分寸，有褚蒜子支撐又如何？莫非她能一手遮天，對抗滿朝士族？的確笑話！”

司馬曜神采漲紅，恨不能找個地縫鑽出來。

汗青上，桓溫視桓玄為擔當人，但在垂死之際，仍將手中權勢交給桓衝，為的是保家屬安穩，製止被彆人趁機-侵-吞。

“傳聞吳王的日子也不好過。”一名逃兵持續道，“範陽王和他不是一條心，扣著軍糧不給，宣稱要用兵器來換。”

“此事尚冇法肯定。”秦璟端起漆盞，重又放下，“不過，不管姑孰如何，一旦晉帝駕崩，建康亂局必生。”

從舉步維艱走到執掌一方，震懾處所豪強，得境內百姓戀慕，不過三年時候。

“對了，你方纔說建康必生禍亂？”秦玓飲下半盞溫水，出聲問道。

甚麼叫民氣所向？

“對。”秦璟當真道，“於天下人而言，遺晉仍為漢室正統，想要取而代之，並非輕易之事。如果我等趁亂髮兵，縱能攻入建康，亦會被南地百姓仇視。何況北地胡賊未能掃清，何必南下去蹚這趟渾水。”

“兩位小公子趕上變故，大司馬如要拜寄身後事，必當擇其一。”

說話間，秦璟走到帳前，順手抄起帳簾，笑道：“如阿兄住膩了帳篷，無妨到板屋中看看。”

“去吧。”

“閉嘴！”司馬昱肝火更甚，“你還不是皇太子，冇資格同朕稱臣！”

“阿兄！”秦璟截住秦玓的話，沉聲道，“胡賊未滅，自家不能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