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道子愣了一下,旋即暴怒。
幾個來回,兄弟倆神情放鬆,凝重的氛圍一掃而空。
“淑儀有事?”司馬道子斜眼。
“多謝阿兄美意。”秦璟笑道,“裝糧的車出自幽州,拆下幾塊木板便可搭為營房。想必此時已經搭好,我就不打攪阿兄。”
司馬昱望著帳頂,乾枯的大手抬起,落在徐淑儀的腦後。
秦璟冇有接言。
“閉嘴!”司馬昱肝火更甚,“你還不是皇太子,冇資格同朕稱臣!”
“滾!”司馬昱趴在榻上,看也不看兩個兒子,“都給朕滾!”
亂世當中,世人皆為求生。
“靜觀便可。”
既然從疆場上逃脫,就是完整叛變部落,不成能再歸去。歸正已經落到秦氏手裡,乾脆有甚麼說甚麼,或許還能得個容身之地。
曉得再問不出甚麼,秦玓命人將他們帶下去。隨後同秦璟籌議,很快寫成一封手劄,綁到黑鷹腿上。
“本年大寒,草原上的牛羊凍死大半。柔然各部不肯再聽王庭調遣,哪怕出錢也不肯持續留在庫莫奚。”
“明公固然放心。”賈秉一派淡然,彷彿桓容擔憂的題目都不是題目,“大司馬沉痾不起,建康或許矇在鼓裏,江州和荊州一定半點不知。”
司馬曜墮入沉默,神情間陰沉不定。
徐淑儀再次抬手,又狠狠給了司馬道子一巴掌。
“朕應你。”
不管本意如此還是被小人攛掇,都讓做兄弟的寒心。
“桓元子返鎮以後,即派人外出搜尋名醫。雖是暗中停止,且以照顧季子為藉口,但綜合各種跡象,我覺得病者並非兩個季子,是其本人無疑。”
“這麼說的話,此次建□□亂,他也會參與此中?”
“建□□亂,西河當如何應對?”秦玓道。
徐淑儀嬌顏帶笑,美眸含淚,輕聲道:“陛下身邊的位置是阿姊的,妾曉得,妾不敢爭。隻求陛下顧恤,能給妾一個處所容身,讓妾能伴在陛下身邊,哪怕是牆角也好。”
鵝毛般的雪花紛繁揚揚,六合間一片烏黑。甲士巡營走過,後者踏著前者的腳步,踩出一個個深深的雪窩。
秦璟俄然走神,秦玓不知以是。
“不好說。”秦璟語帶含混。
甚麼叫民氣所向?
“阿兄!”秦璟截住秦玓的話,沉聲道,“胡賊未滅,自家不能亂!”
桓容點點頭。
“你啊。”
司馬道子大要仇恨,終有幾分色厲內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