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淑儀悠然輕笑,身後的宮婢宦者一齊上前,攔住跟著司馬道子的內侍。有兩人直接站到司馬道子身側,緊緊節製住他,任憑他如何暴怒,就是不動一下。
“明公固然放心。”賈秉一派淡然,彷彿桓容擔憂的題目都不是題目,“大司馬沉痾不起,建康或許矇在鼓裏,江州和荊州一定半點不知。”
秦璟冇有接言。
“隻是看著?”秦玓思疑。
“威脅我女,憑你也配!”
“對了,你方纔說建康必生禍亂?”秦玓飲下半盞溫水,出聲問道。
初見之時,他曾起過拉攏之心。再見以後,這份心機逐步淡去。
“淑儀此言過了。”司馬曜不能持續旁觀,不管如何都得出聲。
司馬昱長歎一聲,徐淑儀靠在他的胸前,喃喃道:“不怕陛下笑話,這些年來,妾怕過很多,現在倒是甚麼都不怕。隻求陛下顧恤,能下一份旨意,待到那一天,賜妾一觴酒,許妾穿上夫人衣裙,讓妾能生生世世都陪著陛下。”
秦玓:“……”
“不過又一個傀儡。”秦玓哼了一聲。
秦璟搖點頭。
褚太後走出長樂宮,到太極殿看望。坐不到兩刻種,說不到幾句話,司馬昱已被氣得滿臉漲紅,當場咳出鮮血。
故意也好,偶然也罷。
桓容一時拿不定主張。
秦玓放飛黑鷹,和秦璟並肩而立,目送雄鷹飛遠。
“仆等僅是聽到風聲,不敢非常肯定。不過,之前幾次交兵,吳王和範陽王都冇有合兵,這是仆等親眼所見,冇有半分子虛。”
“真不能?”
“為何不敢?”徐淑儀嘲笑道,“休說你不是皇太子,即便是,新安是你長姊,我乃你之庶母,經驗你理所該當。反觀奴子所行,不知禮節,不曉分寸,有褚蒜子支撐又如何?莫非她能一手遮天,對抗滿朝士族?的確笑話!”
鵝毛般的雪花紛繁揚揚,六合間一片烏黑。甲士巡營走過,後者踏著前者的腳步,踩出一個個深深的雪窩。
“你敢打我?!”
“那就好。”秦玓嘟囔一聲,“要我說,大兄身邊早該清理。不是放縱陰氏太久,哪會出這些鬨苦衷。”
甚麼叫國不能無儲君?
“如明公答應,仆請往江州一行。”賈秉開口道。
“此事尚冇法肯定。”秦璟端起漆盞,重又放下,“不過,不管姑孰如何,一旦晉帝駕崩,建康亂局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