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玓凝睇秦璟,開口道:“阿弟,你同那邊的幽州刺使素有友情,不能設法讓他投過來?”
說話間,秦璟走到帳前,順手抄起帳簾,笑道:“如阿兄住膩了帳篷,無妨到板屋中看看。”
“明公不宜此時入建康。”荀宥正色道,“縱有聖旨金印,畢竟根底尚淺,冇法服眾,極能夠為彆人做嫁衣。”
“真不能?”
“父皇,臣……”
“阿兄!”秦璟截住秦玓的話,沉聲道,“胡賊未滅,自家不能亂!”
顯擺,絕對的顯擺!
“多謝阿兄美意。”秦璟笑道,“裝糧的車出自幽州,拆下幾塊木板便可搭為營房。想必此時已經搭好,我就不打攪阿兄。”
秦玓思考半晌,又道:“你說皇姓改換,若不是桓元子,莫非會是郗方回?”
“滾!”司馬昱抄手丟過一隻漆碗,碗裡是涼透的湯藥。
桓容持續點頭。
褚太後走出長樂宮,到太極殿看望。坐不到兩刻種,說不到幾句話,司馬昱已被氣得滿臉漲紅,當場咳出鮮血。
搶渣爹的地盤,桓容半點不心虛。他隻擔憂會引來桓豁和桓衝不滿。如此一來,剛有停頓的乾係又將退回原點。
“不能。”
胡淑儀悠然輕笑,身後的宮婢宦者一齊上前,攔住跟著司馬道子的內侍。有兩人直接站到司馬道子身側,緊緊節製住他,任憑他如何暴怒,就是不動一下。
身為桓溫嫡子,良才美玉之名傳遍數州。年未及冠,已是官居刺使,爵位同桓溫比肩,超越幾位叔父。
“你敢打我?!”
“不如就在帳中,歸正處所寬廣。”秦玓出言道,“出去還得再搭帳篷。你帶來的甲士也可到營中擠一擠。”
“去吧。”
司馬昱長歎一聲,徐淑儀靠在他的胸前,喃喃道:“不怕陛下笑話,這些年來,妾怕過很多,現在倒是甚麼都不怕。隻求陛下顧恤,能下一份旨意,待到那一天,賜妾一觴酒,許妾穿上夫人衣裙,讓妾能生生世世都陪著陛下。”
“我明白。”秦玓搓搓臉,聲音中透出幾分怠倦,“除了你,我冇和其彆人說過。”
“如何樣?”
“你如何想?”秦玓微微傾身,摸索道,“大兄這麼做,我與二兄都看不慣。阿父意義不甚明朗,你可要……”
徐淑儀俄然出聲:“殿下且慢。”
司馬昱病情減輕,節日慶典一概打消。
“如秉之去江州,仆請往荊州。”荀宥接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