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蘇博俄然輕笑出聲，指尖輕彈顧玥萱發間木簪：“看來三個銅板還是給多了。“世人愣怔半晌，發作的笑浪驚得梁上雛燕探出絨絨的腦袋。炊煙從鄰家屋頂嫋嫋升起，裹著新麥飯的香氣漫進窗來。

“可比元寶實在。“老祖父叼著旱菸杆打趣，“就是冇你的份兒。哄得媳婦兒歡暢了，也許賞你幾個銅板打酒喝。“

“最多添兩個！“顧玥萱豎起蔥赤手指，腕間銀鐲叮咚作響，“再多就要動棺材本了。“

“拿著吧。“黎氏按住她手腕，眼角細紋裡漾著暖意，“你祖父發話了，今後各房謀生隻需交三成到公中。“她朝屋簷下編竹簍的老祖父努努嘴，“再說冇有你的方劑，我們哪釀得出讓酒估客搶破頭的杏花釀？“

黎氏噗嗤笑出聲，堂屋裡緊繃的氛圍頓時鬆快起來。屠蘇霆撓著後腦勺嘟囔：“早知種地這般來錢，當初就該多開兩畝荒......“

顧玥萱笑得前仰後合，竹凳腿在青石板上劃出吱呀聲。俄然背後伸來一隻要力的臂膀，屠蘇博帶著田間日頭的熱氣在她身側落座：“撿著金元寶了？“

“三房著力最多，該得的。“屠蘇博俄然開口，從袖中摸出個油紙包，“這是萱萱醃的杏脯，三嬸嚐嚐。“

席蘭芳撲哧笑出聲，指尖虛點著顧玥萱的鼻尖：“你二嬸這手鬆得跟篩子似的，前日才塞了半吊錢給她買糖糕，今兒倒好，進門就顯擺荷包鼓囊囊的！“

黎氏瞧著顧玥萱漲紅的臉，忍笑拉她坐在竹凳上：“既是你二嬸開了頭，我們三房倒不好裝聾作啞了。“轉頭朝灶間喊：“她三叔，讓你收著的匣子呢？“

“急甚麼？“老祖父往煙鍋裡塞著菸絲，“南坡另有百來畝荒地，開春讓旻飛帶人燒了草灰。“火星子在他指間明顯滅滅，“隻一條，各房賬目腐敗，年底交三成到公中，餘下的隨你們折騰。“

“這可使不得！“她倉猝推拒，“當初說好釀酒坊歸三房......“

“哎呀！“顧玥萱捧著匣子蹦下炕，“二嬸定是偷瞧見我扯布時多看了兩眼......“話音戛但是止，她望著匣底壓著的黃符紙——餘氏慣用的安然符，硃砂寫著“五穀歉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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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玥萱俄然從屠蘇博背後探出頭：“那葡萄架......“

滿院轟笑驚得老黃狗躥進雞窩，顧玥萱將契紙細心疊進荷包，忽地想起甚麼：“三叔，前兒在縣城見著藥鋪收蛇膽酒，我們要不要也嚐嚐泡些枸杞當歸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