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剛跟旺管事走的哪位,這會兒一聽這貧婆子說是老徐頭的婆娘,哪敢獲咎,親搬了板凳讓她坐下,還讓伴計去端了杯茶來遞給她。
聞聲這話兒,石氏這才抬眼卻瞧陳大郎,內心暗道,此人怎生如此麵善,那裡見過卻想不起來了。
嘴裡還不住的叮嚀她:“在你舅家莫出門,細心被村裡那些男人瞧了去……”又讓帶著鋪蓋衣裳梳洗的傢夥,到了門前,親把她抱上馬車,又道:“好生的待著,莫調皮,待爺迴轉去接你家來……”殷殷切切倒像送親閨女出門子普通。
徐老頭自是不通道:“這話卻從那邊聽來,大姐兒雖生的模樣兒不差,自小倒是個悶性子,上不得高檯麵,顧家老爺怎會瞧的上她。”
且那日顧員外還特地跟他道,親家徐大舅要造酒賣,讓他看管著看管買賣,掌櫃的自是千百個應著,回過甚來還迷惑呢,那裡蹦出個親家徐大舅來,顧府裡的二孃三娘冇一個姓徐的,著人去掃聽了,才知就是那位書房院裡正得寵的丫頭,徐大姐兒,城裡棺材鋪老徐頭家那丫頭的親孃舅。
石氏望著那馬車去了冇影兒了,內心哪有不生疑的,想著怎生掃聽秘聞纔好,側頭瞧了瞧旺兒跟陳大郎出來的地兒是鴻賓樓,便提著藥包,走了出來,正趕上掌櫃的在,見她一個破衣囉嗦的貧婆子,不耐煩理睬,剛要伸開讓伴計把她哄出去,石頭時卻道:“掌櫃的萬福,我是城南開壽材鋪老徐家的,有事要詢掌櫃的。”
這裡頭不提這兩口兒的算計,再轉頭說徐苒,因顧程明兒一早便要走,故今兒徐苒便要跟她舅家去。
徐老頭先是一愣,繼而問:“你說的甚麼話兒,昨兒我們不是籌議安妥了,待過了節,我便去把大姐兒掙將出來。”
顧程先是不依,後被徐苒軟著聲音求了半日,到底兒應下了,內心卻仍不捨,隻留到了快落晚,眼瞅城門都要關了,才讓車把式套了車,讓李婆子跟著,他親身牽著大姐兒的手,往外走。
石氏哼了一聲道:“這可就是咬人的狗不叫,你閨女的本領大,蔫不出溜的就把男人勾了,隻她既過上了好日子,卻連個信兒都不透出來,可見是怕你這個當爹的去打秋風呢,真真白贍養了她一場,倒是個冇知己的丫頭。”
曉得現在顧員外身邊最受寵的不是後院的二孃三娘,也不是那院中的粉頭,倒是個丫頭,模糊傳聞是顧員外阿誰短折兒子屋裡的人,雖說冇等著成事,顧少爺就死了,說到底也有個公公兒媳婦的名頭在呢,怎好收在身邊,誰想卻真收了,不但收了,這些日子過來,還成了心尖子上最寵的一名,說有多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