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個年紀的女人,嬌養閨中,見個蛇蟲虎狼都能嚇破膽,更彆說血淋淋的刺殺了。
他如許說,語氣裡帶著幾分竭誠。
他笑起來很都雅,帶著美意似的,眉眼勾人。
“就如許?”永王挑眉。
“殿下感覺如何?”
秦驍十指悄悄握成了拳頭,“殿下會關照卑職的家人?”
隻是不知為何,初見他的一瞬,玉嬛竟有種似曾瞭解的感受。
秦驍手腳借被鐵僚鎖著,低頭跪在冰冷空中。
“阿誰戴著銀色麵具的人?”
他若無其事地挪開目光,低頭喝茶。
說罷,朝侍衛抬了抬手,便有人引著玉嬛先進了側間。
屋門闔上,馮氏姿勢恭敬端然,說了那日的顛末。
他沉吟半晌,貼在秦驍耳邊叮囑了幾句,才起成分開。
永王麵上笑意如舊,明顯是溫潤臉龐,被火光照著,卻有點詭異的陰狠。
這般嬌滴滴的小美人,果然是當年太師府上的遺孤?
玉嬛跟著馮氏往裡走,每個拐角門口幾近都有保護,閣樓前則是王府儀仗親衛。
進了正門,假山遊廊環抱,甬道卻修得極寬廣,東西邊零散幾座院落,正北邊則是處巍峨閣樓,名春陵閣。
待馮氏母女分開,長史便湊到永王跟前。
長史會心,便退開半步,道:“端五那日謝鴻在城外遇刺,夫人和女人也在當場。殿下受命查清此案,為策全麵,還須聽兩位說說當時的場景。”
永王繞他走了一圈,嘖的一聲,手裡的玉扇探出,挑起他下巴。
自從端五刺殺失手,被人重傷活捉,秦驍在獄中已經關了將近半月。本來勇猛威武的悍將較著蕉萃肥胖了,悔怨與擔憂交雜折磨,叫他在無數個夜晚難以入眠,在監獄冷硬的床板上展轉反側。
倒是那起伏的弧線曼妙,秀腮雪頷,肌膚柔滑得冇半點瑕疵。
提到有人脫手相救,永王便問:“那人長甚麼模樣,你看清了嗎?”
獄卒侍從都已屏退,唯有永王和長史站在陰暗的刑具旁,貴重精美的錦衣鏽了金絲銀線,被洶洶火把照著,有暗沉的光芒。而那衣袍中間,便是花腔百出的刑具,上頭是積累了多年的乾枯血跡。
秦驍想起那人的箭術技藝,仍覺膽怯,那份狠厲迅捷,哪怕邊關利箭穿石、刀頭舔血的虎將都一定能及。放眼全部魏州都冇這般人才,也不知是甚麼來頭。
春陵閣建在一處陣勢頗高的丘陵上,最底下是花圃樹叢,一方清池裡荷葉鋪滿。拾級而上,是二十餘間客房,供隨行的人住,再往上纔是正屋,三層的閣樓端莊氣度,飛簷雕繪,翹角騰空,牌匾上的“春陵閣”三字龍飛鳳舞,站在頂上涼台,能俯瞰整座客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