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音大師點頭：“此事並不難，隻需將馬施主留於少林寺達摩洞中九年，九年以後，心魔全除，功德美滿。”

“何必華侈時候。”青衣人笑得洋洋對勁，伸手一指，“既是要以武功論勝負，你――”他指尖直指那麵色烏青的神刀堂韓堂主，卻不待韓堂主發作，下句倒是，“還不敷格與我比。”

“有何好笑？”來人不惱也不怒，“你們一個個謙遜有加，誰也不肯當那帶頭之人，如此你推我讓下去，隻怕那萬極宮重又坐大，再屠武林，你們也一定得出人選，帶頭殺上雲滇。”

無涯真人轉頭來問：“上，下，可會有破出能夠？”

伍雀磬於那無涯真人一瞬不眨的諦視下脫去人皮麵/具：“不消再找了，本座便是萬極宮主廖菡枝，戚長老，無涯真人，如音大師，當日襄州玄冥山上一彆，諸位可好？”

“我警告你，若再如此目不轉睛地盯著我掌門師姐，我挖了你狗眼！”

太極門無涯真人上前一步：“馬含光的確為正道內應，但是卻並非掩義會製下。燕掌門千方百計將此舊事翻出，究竟所圖為何――你，又究竟是何身份？！”

……

九年時候，她年年來此，如此冗長，比她重活平生都要冗長。

伍雀磬有些愣神，旁人眼中怕也隻是見之即忘的淺顯邊幅，她卻回回都要看得欲罷不能，那眼底也斂住了精光，卻愈發有種厚重寬和之感，黑得發沉，像要吸人靈魂。

海南派掌門亦道：“廖宮主，本來昔日救我派高低逃過一劫之人是你，我代海南派弟子在此謝過。但一碼歸一碼，本日事已至此，正邪一戰，隻怕在所不免。稍後開戰，我派弟子不會留手，大師態度合致，還請廖宮主意諒。”

伍雀磬手腳並用爬去對方身側，身後那聲佛法如同魔音：“他雖破開殿門，卻因發功過分走火入魔，大變態性，廖宮主切不成將其喚醒，不然結果不堪假想。”

如此閃現一腳，令那先前全不將七星派放在眼內的大家倒吸冷氣。

九年以後，那人由洞中釋出，行動遲緩，一步一頓，多少罪業，都已了債。

臨下少林那日，伍雀磬流連於達摩洞外，聽到那洞內一如既往鋒利怒喝：“放開我，我要殺了你們，我要殺光你們――！”

伍雀磬當即便將馬含光護在身後，側目掃向那說話之人：“我師弟鬨歸鬨，但有句話說得不錯，既然這帶頭征討雲滇的人選遲遲未決，又如何不能以比武定勝負，你不肯做這領軍之人，不代表我不肯做，不代表我師弟不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