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定之事順利達成,伍雀磬長歎口氣。正待要放鬆警戒,嶙峭殿的玄鐵大門驀地轟然緊閉。
整隻手的殘破已被特製的人皮袒護,馬含光低眸掃了眼,未曾上心,安撫:“不痛。”
她去哄他,初時也的確能感到他那股殺人之心,但為了內部調和,不露馬腳,畢竟忍下了。忍著忍著便也好了很多,能分得出,他偶然隻是辯論,身上凝重的戾氣或多或少消逝了些。
那早已退往人後的唐門門主唐慕儒麵色發白,被人點名要求,卻麵沉如水,被正道無數道視野核閱,卻畢竟做到了不動如山。
此語方畢,嶙峭殿外忽傳異動,待殿內裡人忽覺蹊蹺,那殿門口早被人團團圍住。
“彆如許,人家小時還曾救過你。”
或人拍案而起的一句話,不想被院彆傳來的另一道清泠之聲打斷:“師弟,又在混鬨。”
蘇堤春曉,三月杭州西子湖畔,行人如織,不為賞景,單為赴會。
一時眾說紛繁,一時又紛繁閉口。
“阿彌陀佛。”
“師弟……”伍雀磬猛地以手捂嘴,泣不成聲。
“九年?!”伍雀磬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又如何,我未曾求他救。”
“固然大家都知七星派掌門是女扮男裝行走江湖,”馬含光微斂聲線,笑道,“然你如此肆無顧忌直視於我,大庭廣眾,終會有人對此心生疑竇。”
一個時候後,伍雀磬於嶙峭殿外的一片廢墟中醒來。各派忙著搜尋各派的弟子,殿門被破,大殿崩潰,伍雀磬含混地睜眼,坐起時,看到身邊不遠、直挺挺躺於亂石間的馬含光。
……
伍雀磬回眸望住他,那雙眼中盛著日下粼光,身後是綠柳絲絛,東風過隙,飄飄展展。
“磬兒。”馬含光從後握住她的手,“彆說了……”
那丐幫的柳長霜最為衝動,指著戚長老問:“這……她說的但是實話?!”
雲滇內鬨至今數月不足,正道各派不落機會,一鼓作氣將萬極根植中土的幾間分壇連根拔起,現在乘勝追擊召開伏魔大會,會址便為昔日萬極杭州分壇地點落雲灘,目標,天然是不忘前恥,一償八年前未竟的雲滇撻伐。
……
那人驀地一顫。“說!”伍雀磬拔劍相向。
馬含光不發一言,靜站於伍雀磬身後。
那第一個站出來的,是個為求活命無所不消其極的,立時便被馬含光斬殺,淡淡給出條來由:“他不是。”
“大膽――”
那名萬極弟子一被解穴,倒吸寒氣,忽而大呼:“門主救我,是你將我派來萬極充當內應,現在萬極將滅、大捷在望,我任務已達,不求有功,但求規複清名迴歸門派,為何卻要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