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伍雀磬雖也厲聲將人怒斥,可一望對方的臉,頓時便有些繃不住。
……
“好了。”伍雀磬道,“說完我的事了,該說說那八年前的崢嶸嶺舊案了。”
那人道:“不然他已瞎了。”
馬含光那隻安有袖刃的手,曾是江湖上比他那張臉還要光鮮而特異的標記,是以改換麵貌都不敷令他混合視聽。萬極有雕骨易容的妙手,替馬含光重鑲了斷指,隻是體例尤其血腥,令伍雀磬耿耿於懷。
“你啊……”伍雀磬感喟。
正道人士現在個個發懵,弄不清那對錯本相,想不明那倒置混亂。這麼多年了,被他們認定為萬極第一暴徒的馬含光,正道大家不恥的九華棄徒,莫非竟不是那萬惡之首,莫非他也是抱屈受屈?昔日九華掌門,多麼威儀有度,多麼深得民氣,卻竟然是道貌岸然,竟然是沽名釣譽?!
歡愉日短,伍雀磬這頭與馬含光旁若無人地訴著情話,那西湖岸邊、六橋煙柳之下,已鮮少能見風塵仆仆前赴伏魔大會的武林中人。
那無涯真人與少林如音大師一僧一道,經常都要擺出超脫塵俗的德行,等閒也不會去爭那領頭之人的殊榮,是以一樣婉拒。
“此人乃萬極妖人。”伍雀磬道,“為我派半路所擒,我本欲殺他證道,但是他大喊有冤,諸位猜他有何委曲?”
丐幫閔幫主身後這時走出位青年,七年疇昔,柳長霜也已二十不足,生得高大魁偉、儀表堂堂。一手劈山決,一記追風踢,近身纏鬥,幾乎令伍雀磬有力抵擋。全虧情急關頭,馬含光一片飛葉削了伍雀磬頭頂冠帶,使得她一身烏髮披垂,趁那柳長霜愣神之際,伍雀磬一劍刺下,贏了比試。
伍雀磬點頭:“冇有的,嶙峭殿內嵌山腹,高低擺佈俱是萬斤山石,底子冇法衝破。”
有人上前將號令正道各派攻上雲滇的令牌交至伍雀磬手裡,伍雀磬手握令牌,一朝高舉,便聞得那齊聲號令:“萬極必滅,正道長存!”
“可他如果我正道中人,又為何要搏鬥九華,九華派莫非非他所屠?!”
“這的確是傳聞,並未有人真正證明。”
……
如此陣容,已是空前,況那站客中,卻也不乏新近崛起的門派高人、又或年青一輩中的亮眼新秀。
戚長老臉孔低垂,好久,緩緩地點了下頭:“老夫敢以性命包管,廖菡枝所言非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