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雀磬十指插入他微潮的發中,鼓勵:“那便不放。”
“對不起,”他喃聲,“這麼多年,苦了師姐。”
馬含光胸膛微微起伏,手指卻用力地按住眼眶,並未應對。
馬含光一愣,便訥訥點頭:“是,弄臟了……”
“不哭,師姐在,師姐在這……”漸漸地揉搓其髮絲,令他稍稍放鬆,伍雀磬將人放開,麵劈麵撫住那雙墮淚至浮腫的眼眸。
直至手指觸上那白淨肌理間所埋藏的傷疤,精密、日久、且刺目……伍雀磬已拖著他一步步往岸邊走,驀地腳下一滑,他便以整副胸膛擁住了她。
馬含光仍舊點頭,他知伍雀磬是在安慰他,竭力地開口,晦澀地笑:“那是怕師姐顛仆……”嗓音全啞。
那眼半閉著,周遭皮膚被水浸泡暗澹又透明,亂髮貼覆,伍雀磬笑著特長撩開,指尖流連他英挺潮濕的眉眼,親了親,太瘦,淚令那觸感更加冰冷。
“馬含光。”
他又吻她含笑的眼,低喘道:“我不想傷你,可我也不能罷休……”
“嗯?”
她不知他是醉了又醒,好似夢中套夢,便隻伸手抓去他緊緻又削瘦的腰線,笑應:“我曉得。”
她去揭他覆住雙眼的手,略略一動,眼淚便由那手的裂縫間外溢位來。“是……”他道,“……師姐……我好難受……”
伍雀磬下認識撩了撩麵前的碎髮,塞去耳後,害臊這事也分事前和過後,她就是那事前窮主動、過後回味無窮的。這回猛一咬牙,扭頭在馬含光極近的柔唇上香了個,急吼吼道:“方纔極好,我很喜好,師弟好棒。”話畢倉促將臉轉正。
“未曾。”馬含光沉聲解釋,嘶啞的意味恰到好處,“我隻是不想分開,想靠著你。”
馬含光心頭那些滯澀與憋悶,因好一番淚流而破了口,所謂百感交集銳痛逼心,他一時也緩不過情感,彆開臉,伍雀磬說甚麼,他擁戴地點頭,唇肉咬出了血,口腔一股鐵鏽般的腥甜翻湧,終漸止了顫抖,雙目刺痛,卻又抑不住墮淚。
最後一句,他嘶聲低吼,不止啞,更顫得短長。伍雀磬深深望住本身似是憐憫、又似是心疼的眸光,馬含光已不敢再看,倉促彆開首去,手指捂在眼上。“師姐現在該懂了,實在你恨我冇錯,我原也冇有態度求你諒解……統統都是我的因果,報應的,倒是我的師姐……”
“師弟長大了,還會記恰當初最愛門後偷窺我沐浴麼?”
“師弟?”見好一陣不得迴應,伍雀磬也不急,執了那手,決計放去本身肩頭,笑道,“這裡,可被你方纔的涕淚沾濕了,粘得難受,師弟不賣力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