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含光回她：“宮主叮嚀，自當萬死不辭。”

她將他推離：“你哭甚麼啊，是我被你丟棄，是我癡心錯寄，該哭的是我，你哭甚麼啊……”

……

“馬含光！”伍雀磬高斥一聲，誰也不知宮主這一聲肝火來自那邊，唯獨當事二人最為清楚。

至方纔起，馬含光就已發覺她本日雙眼紅腫，容色有恙，尚不及扣問。那承影同是見到伍雀磬搓揉雙目，立即將錦帕往手上一執，伸手去觸伍雀磬眼目。但是尚未靠近，便聽得馬護法冷若冰霜的一句發問：“你做甚麼？”

嶙峭殿前人來人往，馬含光不便與其多言，隻道：“觀點分歧老是時有產生，宮主若態度穩定，此事今後還可商討――”

“誰讓你同他解釋這麼多？”廖宮主轉頭瞪承影，又正視回馬含光，“替宮主上藥莫非不是宮主近侍分內之事，馬護法莫非忘了，承影但是你當日為本座經心遴選！”

而後整日伍雀磬都在各處山頭上閒逛，俗稱觀察，日落纔回寢殿，公然見到馬含光。

伍雀磬心浮氣躁，伸手揉眼，轉了方向。

直至最後，這二人竟是一樣哭得精疲力竭。

那人固執摺扇，替伍雀磬扇著風，另一手還攥著巾帕，怕是要抹汗。

承影欣喜她：“瞧不出的，宮主麵前誰不都得昂首，哪敢細看您眉眼。”

他冇說，另有一樁更大的衝突，便是萬極毀滅之前，正道各派誰也彆想置身事外。

“對不起……”那向來不成一世的馬護法疊聲報歉，調子已改，慘不忍聞，“對不起……師姐，對不起……”

何其殘暴，蚊屍成山。

馬護法繞至正麵：“我有話同你說。”

“歸正就是丟人。”

太極門全武林公判的例子並不新奇，一旦萬極垮台，伍雀磬必然大家喊打，馬含光也一定非要給她一個一統江湖的高位，但起碼她要活得清閒，不受威脅，乃至是肆無顧忌。

“關你何事？！”

伍雀磬悶在她懷裡，沙聲問：“為甚麼……為甚麼你要叛變，為何你會變作如此……”

伍雀磬回身背對他，馬含光命人來替她沐浴換衣。而後當夜，便於宮主寢殿，當世武功絕頂的馬護法殺光了殿內統統蚊蟲。

伍雀磬閉目摸索去馬含光一手，抓住道：“含光首坐徹夜彆走了，剋日多蚊蟲，你留著替我喂蟲。”

這日議事的核心正如馬含光所料。“開封與襄州兩座分壇剋日引戰不竭，樸重火力集合，日日開戰，如此下去傷敵一千，亦是自損八百。本座以為，倒不如撤下這兩座分壇，儲存氣力，諸位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