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馬含光戀棧權位,而是太多事,不進則廢。他如果與伍雀磬主仆同心,就很輕易給萬極的高層與全數弟子形成一個退避的假象。那中原正道不是兔子,是野獸,多少年的打壓仍舊試圖反攻,而萬極宮如若於現在豎起戰役讓步的高旗,無異於鼓勵那些正道門派變本加厲。
而那位廖小宮主,卻讓世人等了整半個時候,攜著承影,姍姍來遲。
太極門全武林公判的例子並不新奇,一旦萬極垮台,伍雀磬必然大家喊打,馬含光也一定非要給她一個一統江湖的高位,但起碼她要活得清閒,不受威脅,乃至是肆無顧忌。
仍舊是正殿上未竟議題:“……甚麼事我都可答允你,萬極宮內任你橫行此言非虛,但讓步正道之舉無異於玩火*,你果然不要命了?”
她將他推離:“你哭甚麼啊,是我被你丟棄,是我癡心錯寄,該哭的是我,你哭甚麼啊……”
承影欣喜她:“瞧不出的,宮主麵前誰不都得昂首,哪敢細看您眉眼。”
伍雀磬拋出話題,殿上之人麵麵相覷,無人回話,瞬息後便就將目光堆積於新近複出的馬護法身上。
他本日需至嶙峭殿議事,閉門兩日,不能再逃了,不然伍雀磬會將萬極宮連同她本身引入冇法脫圍的死角。
“誰讓你同他解釋這麼多?”廖宮主轉頭瞪承影,又正視回馬含光,“替宮主上藥莫非不是宮主近侍分內之事,馬護法莫非忘了,承影但是你當日為本座經心遴選!”
馬護法繞至正麵:“我有話同你說。”
馬含光手指緩緩攥拳,見伍雀磬閉目似是睏乏,便起家將人抱去臥榻。
而後整日伍雀磬都在各處山頭上閒逛,俗稱觀察,日落纔回寢殿,公然見到馬含光。
伍雀磬進殿後便有侍衛扣問:“馬護法已於殿外站了半日,是否請入內?”
掀了裙角,側臥軟榻,伍雀磬單手支頭,等著馬含光近前開腔,與她敘話。
嶙峭殿前人來人往,馬含光不便與其多言,隻道:“觀點分歧老是時有產生,宮主若態度穩定,此事今後還可商討――”
馬含光道:“宮主該聽過中土有句老話:犯我範疇,雖遠必誅。萬極於中土武林強勢多年,斷不會再有滿身而退的能夠。與正道之爭,除非你死我亡,又或形同當下,旗鼓相稱互為壓抑,彆的決不會有讓步抑或分身之法。”
伍雀磬“嗯”了聲,揮退世人。
“你不在乎?”馬含光近前一步,“但我在乎……世上任何於你有威脅之人、事、物,我都會不吝代價將之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