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間起伏,因伍雀磬於背後一下一下的輕拍而漸漸和緩,馬含光垂眸低視,眼中情感澎湃,終化暗色隱去。
“夠了馬含光!”伍雀磬叫停,後又以迅雷之勢一把抱住對方腰際,“我知你為我不值,可我不是那幾人所害,正邪之爭,死傷不計其數,我不過此中螻蟻,純粹為勢而亡,莫非你要殺統統報酬我報仇?”
那人被她攔下,忽地留步,昂首半低陰雲,壓得這六合都為之堵塞。馬含光不似慣常沉著,眸中寒透,薄有慍怒:“你道本身是伍雀磬,那就該記得這熔岩之下灼骨焚身之痛。此地火山噴湧,三裡以內便連一口呼吸都包含毒性,更何況置身此中。當年我隻不過觸其邊沿,這手就變作這副模樣。那麼多人死亡其間,白骨高積,卻也隻需數月就腐蝕無多。你如果她,就該曉得那有多痛,被岩灰灌入鼻間肺腑,被一層層灼去血肉,被化至一無統統,消弭人間!她所受痛苦,又豈是將那些人挫骨揚灰所能賠償?!我讓他們一死了之尚算便宜,本來該一個個捉來活埋於此,留住呼吸,讓他們親目睹動手腳被腐,受著熔岩蝕體之痛,嘗一嘗那更勝火燒的灼膚滋味,直至火毒入骨,燒穿心脾――”
那一日雲滇晴空,萬丈無雲,走一個過場的時候,他記得她之前抱怨衣裙繁複,而就那麼短短幾步的寂靜凝睇,或已能畢生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