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宮主大葬,棺中卻無屍身,是副空棺。
取走屍身的是馬含光,她去詰問他,他當時看來表情尚好,略展眉心:“隨我去一到處所。”便召她同業。
“馬叔叔放心好了,”伍雀磬跑得遠了,轉頭大呼,“本座幾時都是最疼惜馬護法的,毫不食言。”
那一日雲滇晴空,萬丈無雲,走一個過場的時候,他記得她之前抱怨衣裙繁複,而就那麼短短幾步的寂靜凝睇,或已能畢生難忘。
伍雀磬深知本身是踩著多麼捐軀走來的,馬含光替她處理了統統,停滯的打掃,權力的交代,而她獨一能做的,是路過身前,眸光相遇,她偷偷衝他眨眼,拋送秋波。
伍雀磬聞言怔然,鼻息裡汙塵堵塞,訥訥應他:“我並非廖菡枝,也冇有那份殺母之仇……”
廖小宮主學馬護法冷峻模樣,點了點頭道:“嗯,難吃。”
幸虧初掌權不久,伍雀磬之前暗中送予戚長老的名單便已獲得操縱。
“馬含光――”伍雀磬見他提腳便走,追上前,“馬叔叔!”
拍拍,摸摸,摟摟,抱抱,纏一纏,叫聲馬叔叔,對方也就隨她去了。
“夠了馬含光!”伍雀磬叫停,後又以迅雷之勢一把抱住對方腰際,“我知你為我不值,可我不是那幾人所害,正邪之爭,死傷不計其數,我不過此中螻蟻,純粹為勢而亡,莫非你要殺統統報酬我報仇?”
崢嶸嶺上累累舊憶,馬含光立於高點,天幕之下,似可觸手接天。
馬含光把她手褪下,她又摟上來,馬含光是以凝下臉道:“少主還未繼位,就已對部屬高低其手,來日當上宮主,豈不是要為所欲為?”
未多想,一語成讖。
伍雀磬送終守夜,最清楚這此中偷龍轉鳳的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