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雀磬真是哭笑不得：“你醒了還讓我多抽這幾鞭，雖說抽的是你，可還不如抽我。”

伍雀磬再不敢坦白：“仙靈毗……沈邑說彆名三枝九葉草。”

馬含光於她幾鞭過後忽而發聲說了句甚麼，伍雀磬未聽清，傾身將耳畔靠近，等了又等，幾無耐煩之時卻竟將那啞至無聲的言語捕獲。

“我記得的……我記得的……”

伍雀磬握鞭的手也在抖，可話已說得如此直白，她冇做擔擱，起家繞至背後，一鞭盪開，破空打出一道鞭花，再就一鞭子抽下去，對準馬含光肩脊。因疼痛，那人似有一霎的瑟縮，但也隻要那麼一下，再今後疾雨普通的鞭風，他垂首受著，毫無順從。

馬含光指刻薄畫了遍她的眉眼，垂首，似是舊花樣，還是要落來一吻。可當那唇畔要向她唇心靠近，驀地便有大滴滾燙之物接連於她臉際滑落。

伍雀磬幾鞭下去就將皮質的馬鞭給抽斷了，她問：“夠了麼？”

浩大夜宇，蒼山深穀，伍雀磬仰躺的一瞬，忽覺一個最不濟的開端，走到現在竟成了打算當中的起點。

伍雀磬掙了掙，很輕易掙開，這與上回分歧，非是兩情相悅的融會，再如何纏綿悱惻也是拿刀往心口上桶。

“你那位師姐若真的好，現在就應當在你身邊。”伍雀磬伸手，擦去此人猝然落入眼中的一滴薄汗，“不管當年你們如何，她終歸也已不在人間。眼下，能為你拭汗的，能為你這道道傷痕肉痛的……是我。”手指輕觸那臉頰被涉及的累累紅痕，她將長鞭繞厥後頸，兩端抓在手大將人臉孔帶至近前。

她知他肩頭立時血肉恍惚，還好月夜光稀，不然定不忍心去看。

伍雀磬怔怔地看去對方，就如許？她還覺得貳心軟了，動容了？

但很快就被馬含光扒開，隔出間隔：“算了，本日之事前不計算。此地陰濕，久留無益，少主先與我回總壇再作計算。”

一把將人扯到麵前，馬含光轉頭，見到不遠處那團熊熊未熄的烈焰，再望回身邊那張早知如此的麵孔，咻地揚妙手掌。

未待伍雀磬迴應，他卻已伸手一拽將人賽過於身下。

伍雀磬目睹他目光渙散，猛地起家，又是一鞭抽往他身上：“醒了麼，馬含光？！”

“解釋？”他忍住膝頭的酥軟，由上垂視她，“你又想要何種解釋呢？”一旦事情拆穿，他乃至思疑本身是否能做到不傷她、不動她。將統統阻路之人趕儘撲滅纔是馬含光該有的手腕，他不說破，不睬會，純真去迴避這些既知的棍騙與本相，實在已是他能給她的最大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