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怕……”馬含光收了利器，倚在伍雀磬攙扶間，而後略有抖顫地往身上搜刮一番，終摸出方纔那把馬鞭，交到伍雀磬手上，讓她緊緊握住，“馬叔叔方纔是看錯了人，你彆怕，拿它幫我把藥效散去，不會有事……”他粗喘著，“聽話……快點！”

伍雀磬目睹他目光渙散，猛地起家，又是一鞭抽往他身上：“醒了麼，馬含光？！”

伍雀磬倒抽冷氣，撲上去搏命禁止。馬含光最怕此種身材碰觸，從皮肉到骨骼，一層一層地起著顫栗，連心魂都被這股顫栗影響得狂躁而悸動。

伍雀磬解下了腰間的流螢，還是一鞭子甩在地上試手，澀道：“你甘願如此也不肯受藥性勾引？馬叔叔，那位師姐果有如此之好，值得你此發展憾，為其孤老？！”她這話問了結並不需任何解答，當即脫手，動手不輕，鞭上稠濁了內力，如此一鞭抽下去，更比袖刃提神醒腦。

背後而來的打擊，令馬含光本來生硬而麻痹的身軀，俄然之間像被開啟了統統的感官。

“你那位師姐若真的好，現在就應當在你身邊。”伍雀磬伸手，擦去此人猝然落入眼中的一滴薄汗，“不管當年你們如何，她終歸也已不在人間。眼下，能為你拭汗的，能為你這道道傷痕肉痛的……是我。”手指輕觸那臉頰被涉及的累累紅痕，她將長鞭繞厥後頸，兩端抓在手大將人臉孔帶至近前。

未待伍雀磬迴應，他卻已伸手一拽將人賽過於身下。

馬含光路過東越時染上頭痛的弊端，雖不常發作，三不五時也躲不開那麼一兩回。這時忽覺頭重，他望向麵前那被張本身掐至扭曲的精美俏顏，視界一花，竟覺有些看不清對方。

“我記得的……我記得的……”

馬含光袖刃收回，手搭在伍雀磬肩上，才向前走出一步，人便全部往側翻倒下去。

馬含光不知是否聽進了她的話，隻知怔怔望她，略有些悠長，眼中才堆積起一層氤氳而昏黃的水色，喉結顫抖，低聲問：“師姐？”

馬含光指刻薄畫了遍她的眉眼，垂首，似是舊花樣，還是要落來一吻。可當那唇畔要向她唇心靠近，驀地便有大滴滾燙之物接連於她臉際滑落。

十數鞭過後，馬含光便已是血痕透背，月色下衣衫破壞，濕發貼麵，喘氣著埋身輕顫，一眼望去極其慘痛。伍雀磬來他麵前，鞭柄探出，勾著此人下巴將那張虛汗淋漓的臉孔舉高。如死慘白，視野迷濛，雙唇上血痕曆曆，乃至另有新奇的血珠蜿蜒著流下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