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彥張嘴剛想要辯駁,如煙已抱著兩壇酒排闥出去。酒剛上桌,他就焦急地翻開了蓋子嗅了嗅,罷了閉上眼睛長出了一口氣,“公然好香。”
“傳聞韓公子來自晉地,我倒還未去過,不知晉地好玩嗎?”
重彥盯著女子,俊美的麵龐上帶著一絲天真的希冀,“你會去嗎?”
重彥笑嗬嗬地遞疇昔一杯酒,“誇你。這是甚麼曲子,我倒從未聽過。真好聽。”
他昂首,“為甚麼?”
“代家母感謝你了。”韓離說著,站了起來,理了理衣衫,“我要走了。”
在韓離入主擷芳樓之前,重彥就是擷芳樓的常客,如煙又與其訂交已久,非常體味他的脾氣,如許一來,重彥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幾近都在韓離的把握以內,韓離想要對症下藥便不難了。擅於操縱環境洞察民氣,這是他自小隨父從商學來的。
“恰是鄙人。”
女子輕笑,“公子錯了。公子當然可十年如一日,日日到此處來,我卻不能芳華長駐,十年後還在這裡。到時候芳華貌美的女子這麼多,公子那裡還能記得我是誰呢?十年尚且不能,更何況長相廝守。”
韓離笑笑,“興趣來了。”
“這便不好辦了。”重彥頭靠在門上,一隻手叉著腰,斜睨了他一眼,“本日我的興趣也恰好。”
重彥呆了呆,“真的有?”
“故鄉的小調。”
如許的環境,最合適聽曲喝酒。
“夫人好才藝。”
女子話音剛落,門外便傳來一陣拍門聲,緊接著一個男人道:“如煙女人,韓爺請女人疇昔一趟。”
重彥流連風月之所,喜好過的美人他本身都數不過來,隻是身邊大多是酒肉朋友,能掏心窩子的人卻寥寥無幾。他不得不承認,像韓離這麼直截了當不拐彎抹角的人,是對他的脾氣的。男人與女人間有所謂的一見鐘情,男人與男人間,也有像如許一見仍舊兩廂默契的好感,隻一句“唯酒與兄弟不成負”,重彥已在內心把韓離劃到了“可交之人”的範圍。
“我。”
重彥眯了眯眼,腮邊暴露兩個小酒渦,“誰彈?”
女子說著,人已至門邊,正想要拜彆,俄然感到一股微弱的力道拉住了本身的手腕,背脊貼上了一個滾燙的胸膛。
“為甚麼?”重彥有些不甘心。
韓離彎了彎唇角,“喝酒也不過是為了高興,你我隻需喝得歡心縱情便是,不必分出勝負。再說,你能夠真的喝不過我,我怕你吐臟了衣裳,我還得把你弄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