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離命人取來一把琴,與如煙的琵琶合奏了一首不著名的曲子,曲調婉轉委宛,襯得窗外一彎上弦月清麗而幽淡。重彥邊品著酒邊賞著樂,又見麵前俊男美人麵貌不凡,就像是畫裡走出的人,他夙來酷愛誇姣的事物,一時有些飄飄欲仙之感。
“你是我的。”
“若論繁華昌隆,晉地天然比金陵差遠了,若論風景山色,晉地雖不及金陵山川旖旎娟秀,但天高雲闊也算浩大壯美,自成一番風味。說來講去,到底是我的故裡,我是如何看都感覺好,讓公子見笑了。”
重彥張嘴剛想要辯駁,如煙已抱著兩壇酒排闥出去。酒剛上桌,他就焦急地翻開了蓋子嗅了嗅,罷了閉上眼睛長出了一口氣,“公然好香。”
“好,那就一起聽。”重彥承認了韓離,便衣袖一揮率先返坐。
“我不曉得甚麼是愛。但我想,說得出口的恐怕不是。”
重彥朝屋外看了一眼,燈光暗淡,隻模糊瞥見一個高大的身影,從秦淮夜風中翩翩行來,彷彿有著一種本身冇法與之對比的力量。歌女如煙趁他鬆弛,輕巧地脫了身,腰肢一扭偎到了來人身邊。
女子說著,人已至門邊,正想要拜彆,俄然感到一股微弱的力道拉住了本身的手腕,背脊貼上了一個滾燙的胸膛。
“好辦。”韓離牽起如煙的手,放到了重彥的手裡,“她歸你,酒錢歸我。我們能夠一起聽。”
本日這一出“琵琶之爭”,就選在了重彥酒過三巡半醺亢奮之際。重彥本就心中遲疑,乃至有些脆弱,又因要被如煙寒舍而有些孤單,這時忽而呈現一個頗對脾氣的韓離,不但美人不走,還多了個兄弟一起喝酒,他又如何會不樂意呢。
“聽!”
“恰是鄙人。”
“代家母感謝你了。”韓離說著,站了起來,理了理衣衫,“我要走了。”
重彥“哈哈”笑了兩聲,“你冇傳聞過,我是千杯不醉?”
韓離彎了彎唇角,“喝酒也不過是為了高興,你我隻需喝得歡心縱情便是,不必分出勝負。再說,你能夠真的喝不過我,我怕你吐臟了衣裳,我還得把你弄到床上。”
如煙為他倒了酒,他一口就把杯子裡的喝光了,又舔舔嘴唇,做出討酒的姿式,“好酒當配好曲,我要聽琵琶。”
“你不信賴?”重彥來了脾氣,一張泛紅的臉湊到韓離跟前,用手指戳了戳韓離的衣衿,“徹夜你我定要好好喝喝,看看究竟是先倒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