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烈吃了茶,說道:“生得好模樣,你孃家倒是個美人窩。”蕭清婉傳聞,將頭一偏,笑睨著他,說道:“皇上已是要了臣妾母家兩個女孩兒了,莫不是還想要第三個麼?莫非偏臣妾母家的都是好的,皇上定要都拉進宮裡來麼?臣妾姐妹二人奉侍皇上也夠了,臣妾這姨表妹,臣妾可捨不得她與人做妾。宮裡見放著這麼些花容月貌的女子,皇上還要往宮外尋,想來皇上是瞧著臣妾並這些姐妹都煩厭了。皇上看上了誰,直對臣妾說便是。臣妾明兒就封了她做妃,來服侍皇上。”一席話,說得贏烈又氣又笑,上來擰她的嘴,道:“偏是這等愛攬酸妒忌,耍小家子脾氣!朕不過白問問,哪就有這個心機了!你恁說的,倒讓朕冇話講。嘴又快,人又倔,讓人惱也不是愛也不是。待朕哪日閒了,與你好好的做場功課,你才曉得短長!”
這起人走了不過片時,禦駕已到了門前,蕭清婉出門笑迎了,同天子一道出去。
因才洗了澡,頭髮濕著不好就睡。贏烈便與蕭清婉靠在火盆邊上烘頭髮,穆秋蘭又端上了茶食點心,二人說了好一陣子話,才入內寢息,一夜無話。
蕭清婉聽了贏烈私語,不覺將臉紅了,在他身上戲打了一把,啐道:“好好兒的,皇上又冇端莊來!這是甚麼下賤主張,皇上也想得出來,冇得昏亂了!臣妾今兒若依了皇上,明兒要如何見這底下的人!皇上便厚了臉皮,臣妾可成不得!”贏烈皮著臉笑道:“罷麼,你是皇後,誰敢在你跟前冒昧。快叮嚀她們辦了,時候不早了呢。”這般一來二去,蕭清婉禁不住他軟磨硬泡,就叫了青鶯等四個平日裡貼身奉養的宮女,將沐房清算了,燒了一池子的熱水,便打發了她們下去。本身摘了冠,頭上隻用一根金簪子挽了,脫了外頭的衣裳,隻穿戴一件素紗羅衫,白綾綢褲。走去沐房,一人不消,切身奉養贏烈沐浴。其間事件,外人天然無從得知,青鶯、明月、絳紫、文燕四個大宮女在外頭足足等了兩個時候,天子與皇後才洗好出來。那四人出來,見裡頭到處都潑滿了水,百般安排混亂不堪,連皇背麵上的金簪子也撇在了地上,各自心中暗度其情,也都不敢言語,清算了半日方纔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