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同文燕忙忙走回坤寧宮,蕭清婉問了她幾句,文燕回道:“因看娘娘不在,走去淨手,就走開了。”蕭清婉趕著赴席,不疑有他,就叫她重新梳了頭,戴了冠,往暢音閣去了。
蕭清婉聽了贏烈私語,不覺將臉紅了,在他身上戲打了一把,啐道:“好好兒的,皇上又冇端莊來!這是甚麼下賤主張,皇上也想得出來,冇得昏亂了!臣妾今兒若依了皇上,明兒要如何見這底下的人!皇上便厚了臉皮,臣妾可成不得!”贏烈皮著臉笑道:“罷麼,你是皇後,誰敢在你跟前冒昧。快叮嚀她們辦了,時候不早了呢。”這般一來二去,蕭清婉禁不住他軟磨硬泡,就叫了青鶯等四個平日裡貼身奉養的宮女,將沐房清算了,燒了一池子的熱水,便打發了她們下去。本身摘了冠,頭上隻用一根金簪子挽了,脫了外頭的衣裳,隻穿戴一件素紗羅衫,白綾綢褲。走去沐房,一人不消,切身奉養贏烈沐浴。其間事件,外人天然無從得知,青鶯、明月、絳紫、文燕四個大宮女在外頭足足等了兩個時候,天子與皇後才洗好出來。那四人出來,見裡頭到處都潑滿了水,百般安排混亂不堪,連皇背麵上的金簪子也撇在了地上,各自心中暗度其情,也都不敢言語,清算了半日方纔妥當。
榮親王與榮王妃欣喜了女兒一陣,便自她房裡退了出來。榮王妃滿麵笑容道:“現在可怎生是好?一個冇出閣的女人,叫個大男人摟在懷裡,還讓那麼多人瞧見,傳出去可成甚麼模樣!就算我們捂了耳朵不睬會,唐親家不怪麼?”榮親王遲疑了一陣,道:“也罷,這是天子使的連環計,我們臨時按兵不動,不睬此事,看他能拿我們如何!本日撞見此事的,不過是些宮人侍衛,本王倒要瞧瞧,誰敢出去說本王家裡的閒話!”榮王妃愁道:“隻恐冇這般簡樸了事,皇上既走了一步,豈有不做全套的事理!”榮親王將眉一橫,道:“那又如何,天子不提,本王也不提;天子若提了,本王倒要問問他,郡主在宮中落水,該是誰的過犯?!本王的女兒,豈能嫁與司徒仲那敗落戶!”榮王妃雖心覺不當,卻也想不出對策,隻好罷了。半日,忽又道:“他們都是做成的騙局,連皇後幾時帶了芳華出去,妾身都冇發覺。”榮親王冷冷一笑,道:“這皇後孃娘年事不大,人倒是恁般機警,鬼花腔兒還真很多。不愧是蕭鼎仁的女兒,疇前以往,還真小瞧了她!”榮王妃便問道:“天子新立中宮,皇儲事件變數頗多,這位皇後瞧來也不是坐以待斃的人。王爺,還要保大皇子麼?”榮親霸道:“三位皇子中,也就這大皇子瞧來易於擺佈,他母妃趙氏也不過是求一己之繁華,冇甚麼大的見地。將來扶了他上去,這天下還不是本王說了算?待機會成熟,再廢了他,這江山便是我們的了。若換了旁人,我們也就隻好世世代代守著親王的帽子了。”榮王妃聽聞,便點頭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