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臥房,果見蕭清婉躺在床上,正自香夢沉酣。本來,她嫌白日裡天熱氣悶,連帳子也未曾放,就睡了。贏烈見狀,便擺手叫他們散去。那侍從的宮人知局,就都躬身退了出去。
贏烈戲弄了一陣,不覺部下重了幾分,便將蕭清婉給摑混醒了。她星眸半睜,隻一瞧,便紅霞滿麵,坐起了身子,將贏烈的手自衣衫底下扯了出來,便望他嬌嗔道:“臣妾睡著,皇上就來作弄人。好冇端莊的,叫人瞧見如何好,羞剌剌的!”嘴裡說著,一眼瞥見他手裡的睡鞋,忙自搶了過來,套在腳上,又道:“好不好的,如何連臣妾的鞋也拽了去,像個甚麼模樣呢。”贏烈將她抱到膝上,在她頰上親了親,笑道:“那個七個頭八個膽的敢出去瞧,他們都叫朕打收回去了,不相乾的。朕本日內心想和你好,你留朕不留?”蕭清婉低了頭,紅著臉笑道:“可如何好呢,王太醫說臣妾要養四個月呢,這還不到三個月,皇上寧耐上幾日也罷了。”贏烈亦低聲道:“雖是如許說,朕也問了太醫令了,他說你規複的極好,現在行房已是無毛病了,隻要朕輕著些就好。”說畢,又在她耳邊道:“如果你當真不好,朕哪會迫你呢?”蕭清婉啐道:“還說呢,皇上哪次冇迫過臣妾?皇上也是的,這房裡的話,怎好說去給外頭人聽?”
蕭清婉雖亦也心中有氣,但看天子大怒已極,且目下之局也在料想當中,便勸道:“皇上自將趙貴儀降位一日起便知必有本日,又何必動氣傷身呢?”贏烈望她問道:“如何說?”蕭清婉說道:“榮親王既與皇宗子靠近,想必是另存了一段心機的。那豈有看著趙貴儀流浪而不脫手的事理?他所能倚仗的,也就是軍中那些人脈了。雖則此舉近似逼宮謀逆,但值此朝中與本初開戰期近,他拉攏的這批將領又恰是本地一代統領海軍的。皇上即使活力,但當次非常期間,還是謹慎措置的好。”贏烈看著她,淡淡道:“你於朝政,見得倒是明白。”蕭清婉賠笑道:“臣妾鄙意,皇上見笑了。”贏烈道:“這都罷了,朕叫你來,隻想同你籌議。依你之見,倒要如何措置趙貴儀?”說畢,便一瞬不瞬的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