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婉聽問,雖滿心不甘,也隻得說道:“臣妾剛纔已然說過,此乃非常期間,臣妾不是不分輕重的胡塗之人。但憑皇上如何措置此事,臣妾毫不會有一句牢騷。至於姐姐那邊……臣妾自會去開解。”贏烈點頭,握了她的手說道:“有你這句話便好,你放心,朕必不會委曲了你們。”說畢,忽又問道:“你那婢女,可還頂用?”蕭清婉微微一怔,隨即明白他所指為何,便道:“也還算聰明。”贏烈點了點頭,就不語了。
行至坤寧宮,卻見宮裡靜悄悄的,除卻門上的,並冇幾人在院裡。那門上的人見天子駕到,忙跪迎了,又要通報,贏烈止了,自往裡行去。那屋裡奉侍的幾個宮女見他出去,趕緊出迎。贏烈問道:“你們娘娘呢?”穆秋蘭回道:“回皇上,娘娘歇晌覺還冇起,可要請娘娘起家?”贏烈道:“她既睡著,那就不必吵她了,朕出來瞧瞧。”當即邁步往裡行去。
時近腐敗,氣候一日熱過一日,蕭清婉趕在三月間,先將文燕連同那購置下的半副嫁妝一道送回府上,揀了一天好日子,開了臉,送到皇宗子府上,明堂正道的與他做妾。因是皇後親口傳的懿旨,蕭府不免又添了些金飾綢緞,幾身重絹衣裳,辦理出來倒也裝了幾大箱子,又賠了兩個婢女,也是花容月貌之輩,將文便打扮整齊了,一行人簇擁著一頂小轎,風風景光的送進了皇子府。這在那起姬妾輩裡,也算非常露臉了。
行至文淵閣,但見門前階下一排寺人屏聲凝氣的立著,一個個呆若木雞。蕭清婉下了輦,走下台階,邁步進門,穆秋蘭不好跟出來隻在門口候著了。
又過得幾日,文淑容的產日近了,蕭清婉每日都派人前去扣問,又經常將太醫令王旭昌傳至坤寧宮問話。這天,她正同王旭昌說著話,外頭張鷺生俄然過來,神采惶急道:“皇上在書房裡動了氣了,請娘娘疇昔。”蕭清婉傳聞,忙問道:“可知是為了甚麼事?”張鷺生道:“主子也不知詳情,好似是因為榮親王上了一道摺子,皇上惱的了不得,隻叫主子請娘娘疇昔。”蕭清婉見他這般,也不好隻顧再問,吃緊的叫宮女與本身穿戴了,就乘了鳳輦,往文淵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