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才過了晌午,蕭清婉招了文燕在明間內說話,她自家在炕上坐著,文燕在地下坐了一張腳踏。一時明月端了茶上來,蕭清婉先取了一盞親手遞與文燕,才又拿了一盞端在手裡。文燕慌不迭的起家接了,才坐下。但聽蕭清婉笑道:“昨兒本宮打發絳紫給你拿了些綢緞疇昔,你瞧著可還好?那外頭的大衣裳本宮自叮嚀了繡坊去造,不必你操心,但你自家的鞋腳,還需你自去備辦。”文燕忙回道:“都是奴婢不檢點,弄出如許的事來,讓娘娘操心了。送去的綢緞,都是極好的,色彩素淨,花腔新奇,拿去做鞋麵,奴婢內心倒可惜了的。”蕭清婉笑道:“你也算從本宮這裡嫁出去了的,又是本宮身邊的人,本宮豈能讓你在嫁奩上失了麵子,今後落旁人嘲笑?不說這個,今兒叫你來,有件事要奉告你。”說著,她端起茶盞,啜了一口,才又說道:“這轉眼就是月尾了,四月裡又是腐敗祭祖,又是鹹懿郡主出閣,文淑容的產日也在阿誰月裡,本宮思慮需求忙到不成開交,隻怕顧不上你這事。再今後拖,又怕日久生變,故而本宮的意義,三月挑一天好日子,就把你送疇昔,你內心可覺著呢?”文燕聽問,先自紅了臉低了頭,很久才細聲細語的道:“但憑娘娘做主。”
蕭清婉微微點頭,將手裡茶盞放在了炕幾上,又自一旁擺著的針線筐裡,拿出一隻繡了一半的荷包,繡將起來,又順口說道:“贏綿是下個月月初解纜,本宮辦理的東西,都送去了?”穆秋蘭回道:“已送到皇子府上去了。”說畢,瞧著皇後低頭繡花,又禁不住說道:“奴婢多嘴了,娘娘送這包東西疇昔,不怕人說閒話麼?”蕭清婉淺淺一笑,說道:“不過是吃用之物,人挑不出甚麼來。也是你曉得這前頭的事兒,纔有這很多想的。若換旁人,也隻道本宮是他繼母,體貼也是該的,哪會再做彆念?彆外頭冇疑起來,我們本身瞎多心了。再則,本宮都把本身的陪嫁丫頭給了皇宗子,送些東西與二皇子送行,又有甚麼不成!”說著,她手中針線略停,蹙眉茫然道:“他此去非常凶惡,本宮……是實在擔憂。”穆秋蘭目睹這般,不好說甚麼,隻是道:“二皇子吉人自有天相,冥冥中自有神佛護佑,必能安然返來的。”蕭清婉笑了笑,說道:“如許的話,也隻是說來寬本身的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