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隻顧嘴上說的痛快,也不管有冇人聞聲。林霄聞聲如許的話語,也不動聲色,自歸府邸,派人查探了這兩人的來源,知是入京代考的舉子,便隨便尋了些由頭將這兩人逐出京去,遣返歸鄉。本地的學官,揣摩上頭的意義,便將這二人注了個劣。這二人本年科考有望,隻好再盼來年。不幸入京破鈔了很多川資,卻為一場口舌之禍皆成泡影。如許的事情,也不算少,不能一一列舉。
現在天子病著,朝事無人統管,蕭鼎仁又為歸朝,林霄天然當仁不讓,行右相之權,欲把持朝政。卻不料,這天子病休的旨意才下,尚不過中午,蕭鼎仁便過去吏部銷假,返回朝堂。
先前說話的人問道:“先前蕭相在京裡佈施貧寒士子,廣設粥廠,安設流民,卻不也是如此?林相也並冇逼迫旁人如此,也是那些人本身要趨炎附勢。”那人說道:“這怎生不異?蕭相行那事,並未自行去誇獎一句,也並冇逼迫彆人共同業事,這才當真是至心積德。林相雖並冇明著能人所難,但他總把這事掛在口邊,又有些甚麼‘天下財產,儘棄世子。為人臣者不能當國難之時敬獻,怎配忠君二字’。這可比明說逼迫短長的多了。那些窮官,年底還托賴上頭下考評,外放升遷,哪敢違他的意?還不立時照辦麼?我可傳聞,國子監祭酒劉大人,為著湊三千銀子出來,把夫人的頭麵都拿去當了。莫非那黃河沿岸幾省的百姓便是宣朝子民,這京官就不是宣朝子民麼?如許做法,同拆東牆補西牆有何辨彆?林相如此作為,不過為沽名釣譽罷了,委實不值一提。”
才走至養心殿外,便見禦前的宮人正來往穿越不迭,幾位太醫立在廊下,低聲商討。一見皇後到來,世人倉猝上前施禮。蕭清婉顧慮天子,連聲道:“都免了罷,快說是如何回事。”太醫令王旭昌便回稟道:“皇上邇來勞累過分,龍體不佳已很有一段光陰了,又因憂心國務,虛火上升,邇來氣候又實在悶熱,皇上昨兒夜裡貪涼多吃了兩碗冰豆湯,因此傷了腸胃,故有此症。”蕭清婉聽畢,忙又問道:“可有毛病麼?”王旭昌說道:“娘娘放心,皇上並無大礙,臣等已為皇上開了香薷飲,宮人服侍皇上服下了。皇上龍體夙來健旺,此小恙不敷為懼,隻待調度幾日便可大安……”蕭清婉聽到此處,也不待他說完,便倉猝往裡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