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十洲便先問道:“王氏安在?為何不見傳來?”那先去傳人的公差回道:“王氏本鄙人頭聽傳,忽而發了心疼病,昏闕疇昔,上不來了。外頭喊了大夫,正在施救。”白堯光道:“竟有如許剛巧的事兒!平白冇事的,如何會俄然建議心疼病來!”那趙大在底下道:“稟大人,王氏在家時,便得了心疼宿疾,經常吃藥。想必剋日連日趕路,她身材乏倦,激發舊疾也未可知。”白堯光微微點頭,又望向李十洲道:“李大人,如此今兒可不能審了。不如先將這一乾人犯發還牢裡,待那王氏病好,再行鞠問。”李十洲卻皺了皺眉,向下道:“將那大夫傳上問話。”底下人趕緊出去,未幾時便帶了一五旬老者上來。
入得明間,蕭清婉讓贏烈在東邊炕上坐了。少頃,文燕端了茶盤上來,蕭清婉見上頭放著兩盞五彩瓷蓋碗小茶盅,便親手取了一盞,捧與贏烈。贏烈接過,揭開蓋子,瞧是才燉的普洱,抿了一口,捧在手裡,便道:“朕瞧你這邊,平日上來服侍的,似是少了小我?之前阿誰在門上承諾的宮女兒呢?就是阿誰頭上總插朵紅絹花的。”蕭清婉聽了,便笑嗔道:“皇上記性可真好,連下頭人的平常穿戴也記得恁般清楚。也不知皇上是隨口說說呢,還是至心惦記上了?宮裡好久未曾進過新人,又因著大婚將選秀推了一年,皇上真看上了誰,也不是甚麼大不了的事兒。臣妾再將她叫來,服侍皇上便了。”
少頃,那人起家辭去,白堯光親送至大門前,見那藍尼肩輿去遠了,方纔回府。
進得書房,那人正在房內一張梨木椅上坐著吃茶,見他出去,放了手裡杯子,洋洋起家,與他拱手見過,便重新落座。那人便問道:“白大人,本日堂審如何?”白堯光笑道:“那李十洲好不曉事,卑職在堂上要行些甚麼事,他都要過問一二,老是攔在裡頭。幸虧凡事都在大人料想當中,各種關竅也都打通了的,倒叫他本日白惹個敗興。”那人道:“王爺便是曉得他是如許的脾氣,纔不令人辦理於他。”白堯光道:“因他這脾氣,同僚情分上處的極是不好,大夥都是麵子上過得去就罷了,真論起來倒冇人肯買他的賬。”那人微微點頭,又道:“今兒早晨的事兒,你可安排安妥了?王爺擔憂夜長夢多,還是快些告終的好。”白堯光道:“大人歸去上覆王爺,請王爺自管放心,都安妥了。”說畢,又笑問道:“容卑職多嘴一句,那趙文廣不過一介酒囊飯袋,倒能勞動王爺台端,親來保他?”那人擺擺手,道:“趙文廣算個甚麼東西,能入的了王爺的法眼。王爺不過是藉此事,賣趙貴妃一小我情罷了。王爺也並非下足力幫他,便是刑部那邊,就未著人辦理。”白堯光素知刑部為蕭相把持,刑部尚書同蕭鼎仁亦是幾代的世交,而蕭鼎仁與榮親王又夙來反目,便也不再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