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商討了半晌,看看已到飯時,方纔起家著衣,叮嚀宮人服侍用膳。一宿無話。
因是兩案並審的,刑部便先暫存結案底,並未上摺奏報。
大理寺卿張炳仁暗裡揣測天子情意,料天子也並非欲將此事往大裡鼓吹,不過能遮過人眼去就罷了。這般摒擋倒是費事,既保護了皇室顏麵,又不令張家落個誣告之名。當下主張已定,奏摺上報。
贏烈收了刑部與大理寺兩道摺子,公然極和情意,當即批覆:雖則此案係李氏訛詐而至,然趙文廣身為縣令,遇案不審,玩忽職守,雖無庇護之實,卻有蔭私之心。今著吏部將其撤職不消,以儆效尤。便告終此案。
那老兒穿戴青布直裰,上來隻一躬,便立在一邊。李十洲知他是大理寺慣用的醫官,名叫胡祿,便問道:“那王氏所患何疾?”胡祿開口道:“王氏是心疼舊疾發作,下官方纔已煎了放心湯給她灌下,並無大礙,隻是尚未醒轉。”李十洲傳聞,又問道:“依你診斷,那王氏的心疼病乃是陳疾還是突發?”胡祿道:“是陳疾,因繁忙本日發作。”這話便和了趙風雅才的言語,李十洲雖覺此事存疑,卻一時又想不出話說,隻好依了白堯光所言,將一乾人等發還牢裡,隔日再審。
少頃,那人起家辭去,白堯光親送至大門前,見那藍尼肩輿去遠了,方纔回府。
此事了畢,趙文廣雖未因掠取奴婢一事問責,卻也被肅除官職。張家告倒了趙文廣,卻冇能要回那丫頭,兩家都冇占到甚麼便宜。那張德釗聽聞王氏已死,嚎啕痛哭了幾場,在家與她立了個牌位,遲早上香憑弔。其母張氏雖老邁不悅,但又怕他再鬨出弊端來,隻好不做實際。
這二人已是有日子未曾行伉儷之禮,本日魚水相逢,床笫之上不免多纏綿纏綿了些時候,待得雲收雨散已過了一個時候。
兩人在床上說了些話,贏烈便問她下元那日作何籌算。蕭清婉便將先前同宸妃所議說了一遍,又道:“本說在禦花圃同重華宮擺宴的,但臣妾過後一想,恐那日園子裡冷,離文淑容又近,彆再吵了她。不如都挪到暢音閣去,那邊又寬廣,看戲雜耍都便宜。反正內眷都在樓上,隻叫他們男人在廊上坐著就是了,也稠濁不了。當時,人都在一處,倒便利行事。”贏烈點頭,道:“那日可留意號召,彆落了人丁舌。”蕭清婉道:“臣妾自當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