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駕臨長春宮,貴妃意出望外,趕緊叮嚀宮人清算屋子,又燉了一壺胡桃鬆子泡茶上來備著。
作者有話要說:關於審案……必定題目頗多……姑息著看吧……
那李氏嚇得麵色如土,連連叩首,道:“彼蒼大老爺,老身說的句句失實,如有半字不實,就叫老身生出一身爛瘡!”趙大亦說道:“那字據本收於縣衙內宅,因這丫頭本無家人,無甚用處,一時找尋不見。”卻本來,事發俄然,趙高文為此案被告又早早被拘禁,那幕後之人周旋不開,隻造了一份與李氏。
一旁文樂走了上來,立在一邊,說道:“娘娘,這邊的事兒若得善終,還要感謝錢寶林。前番也多虧她去牽線搭橋,不然娘娘也拿不定這個主張。”貴妃微微點頭,又將鳳眼一轉,問道:“這錢寶林是如何和榮親王搭上的?一個是位高權重的親王,一個是後宮不得寵的宮嬪,這二人卻有甚麼乾係?”文樂是暗知此中原因的,因受了人財物,卻不好說出,隻是道:“奴婢也好生奇特,娘娘既問,奴婢便探聽探聽去?”貴妃道:“也罷了,你能問出甚麼來。待他日她再過來,本宮親身問罷。”說著,就代過了此節。
那李媒婆穿戴一件大海青布裁的襖子,頭上抹得溜光水滑,邁著小步一步步的挪到堂上,當堂跪了,拿班做勢咬文嚼字,口呼大人。
貴妃命宮人放桌子,擺設碗盤,她自家走回閣房,讓文喜服侍著洗了臉,勻臉傅粉,又抹了嘴,纔出來奉養。
一時禦駕來臨,貴妃打扮整齊,出門跪迎。贏烈下輦,命世人平身,便與貴妃聯袂共進明間。文樂捧了茶盤上來,貴妃親手自盤裡取了一盞茶,見盞子上濺了幾滴水,便輕舒玉指抹了去,纔將茶盞捧在贏烈跟前。
走回明間,貴妃見地上放著兩個燒的極旺的火盆,便道:“這炕是燒的滾熱的,將火盆拿一個出去。”一麵說,一麵在炕邊坐了,又向文喜道:“有六安茶,倒一甌子來。”文喜真去倒了茶過來,便笑道:“奴婢先前說甚麼來,皇上與娘娘是這麼多年的恩愛情分了,哪能說丟了就丟了呢?昨兒皇上與娘娘說的那些話,奴婢在一邊聽著都覺的心傷的很呢。”貴妃聽了這話,內心非常舒坦,麵上卻笑罵道:“小蹄子,滿嘴胡說些甚麼。本宮常日裡正頭差事使著你,你隻說不得閒。皇上同本宮說話,你倒著個耳朵來聽!”文喜嘻嘻一笑,又說道:“奴婢隻是不明,昨兒皇上既來了我們這兒,娘娘何不順勢就把侄少爺的事兒同皇上說了,求個恩情出來?奴婢聽著,皇上也鬆了口呢。”貴妃掃了她一眼,道:“你懂些甚麼?本宮如果求了皇上從輕發落,可就坐實了文廣的罪名。我們之前的工夫可不全白搭了?你也隨在本宮身邊多年了,這心性如何一點長進也冇有,好好學學文樂!”文喜是平日裡被罵慣了的,也不覺得意,隻笑笑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