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烈乃是體貼則亂,兼之肝火攻心,一時忘了那很多關竅,現在聽宸妃提點,嘲笑點頭道:“查天然是要查的,朕的孩子豈能這麼平白無端的冇了!這宮中竟然有人膽敢暗害中宮,當真是吃了熊心豹膽。朕隻道自梁氏以後,這宮中該當安寧些,不想這民風竟然是更加惡毒了。此人,當真是好膽量。朕,毫不會如梁氏普通輕縱了她!”言畢,重歸座上,又傳了坤寧宮掌事宮女、掌事寺人上來問話,才命宸妃起家。
正說著,那在裡間服侍的兩名女醫出來麵聖。贏烈一見她二人手中的淨桶,心頭一陣刀剜針挑之痛,閉了閉眼睛,才問道:“皇後可好?”女醫回道:“娘娘已安設下了,現在也已醒了。奴婢等服侍娘娘吃了一盞放心湯纔出來。”贏烈聽聞皇後醒來,撇了世人,忙起家兩步並作一步往閣房裡頭去了。宸妃雖心中掛念mm,焦炙不已,但看此景倒不好跟出來。
贏烈聽聞,便向王旭昌問道:“此言失實?”王旭昌趕緊回道:“穆宮女所言不錯,自客歲臘月以來,皇後孃娘再未曾相招小醫入坤寧宮診脈。”贏烈便沉聲道:“雖則如此,究竟也是你等忽視粗心之故。此臨時按下,待查明鞦韆一事,一併論處!”言畢,便叮嚀掖庭局將坤寧宮中宮人儘數收監,詳加審判,又命人前去查驗那鞦韆傾圮之故。
鐘韶英見天子出來,忙將一方托盤呈上,又奏道:“皇上,此物乃是主子即是鞦韆架子旁尋到的,請皇上驗看。”贏烈聞言望去,但見那托盤上放著一樣圓溜溜的物事,乃是一隻雕花鏤空的木球,裡外套了很多層,隻是裡頭的雕花層也都酥了,顯被白蟻蛀過。他看了一回,細想了一番,忽而道:“此物,朕記得乃是紀兒平常拿來玩耍的?”
便在現在,張鷺生在門口跪稟道:“啟稟皇上、娘娘,掖庭局又搜到了一樣物事,請皇上過目。”贏烈聽聞,便喚了宸妃出來相陪,自家又走出來。
贏烈走入閣房,隻見蕭清婉麵色如紙,大睜著兩眼看著頭頂吊著的幔子,頰上掛著兩道淚痕。聞聲動靜,蕭清委宛過甚來,瞧見天子出去,便撐著坐了起來。贏烈趕緊上前扶住,說道:“你躺著就好,不必起來。”蕭清婉搖了點頭,雙手揪住了他衣裳前襟,顫著聲問道:“皇上奉告婉兒,那兩個醫婆子是在利用婉兒。婉兒纔好好的打著鞦韆,如何一眨眼的工夫一個孩子就冇有了?她們必然是在騙婉兒!”贏烈滿心苦澀,將她摟在懷中,半日才低聲道:“你好生保養身子,我們……總還會再有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