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談笑了一陣,蕭清婉便推說餓了。贏烈揚聲喊人出去服侍,明月、春雨兩個放了一張小桌,將羹湯菜蔬擺上,依著蕭清婉叮嚀,服侍她用飯。因她身子虛乏,又在養胎,禦膳所送來的皆是平淡滋補的飯食。贏烈看了一回,便叫宮人將粥盛了一碗,略嚐了嚐,倒甚合胃口,立即將一碗粥吃畢,又叫再添。蕭清婉在旁看著,笑道:“皇上真冇羞,倒和一個妊婦搶飯吃!”贏烈笑道:“同你一道吃,朕才感覺飯菜苦澀。在園子裡,隻是寢食難安。”
林寶林冷眼旁觀,說道:“張公公,我等能夠走了罷?”
蕭清婉在坤寧宮內,自宸貴妃處聽得了動靜,點頭說道:“我也知她的把柄冇那麼好捏住,不過嚐嚐罷了。這林氏曾在貴妃座下啞忍這好久,是有她的過人之處的。”宸貴妃說道:“皇上隻將她貶做了個寶林,現在我們也不好再窮追猛打。弄得急了,倒惹皇上狐疑。目下,竟是我們束手束腳了呢。”
來至文淵閣,纔在位上坐定,都禦使宋功泰便上本,彈劾林霄於朝中大肆收受賄賂,把持朝官年底考評事件。更有李十洲自江南快馬送京的奏本,亦為彈劾林霄。
紅香聞聲,禁不住氣結,開口斥道:“張鷺生,你好生無禮!”林寶林卻將手一擺,說道:“紅香,不必說了,翻開來叫公公瞧瞧,免得人牽腸掛肚。”紅香聞言,隻得忍氣吞聲,上前將包裹翻開。
蕭清婉便順勢說道:“如此說來,皇上不怕有人上本彈劾臣妾母家外戚當政麼?”贏烈莞爾一笑,說道:“你夙來曉得分寸,蕭相亦是個明白人,不會失了輕重。朕也不會聽了些閒言碎語,便狐疑於股肱之臣。”蕭清婉沉默,半日方纔說道:“皇上信的過臣妾,臣妾就再不求彆的了。”贏烈笑道:“妮子又犯傻了,你是朕的嫡妻,朕又怎會信不過你?”
贏烈下旨已畢,令張鷺生前去儲秀宮傳旨,他自家又出來看了蕭清婉一回。見她睡得正熟,毫無醒來的意義,便叮嚀了宮人幾句,自回養心殿去了。
旨意傳至儲秀宮,一宮宮民氣中皆知冤枉,各個淒慘痛慘,如喪考妣。惠妃倒是平靜自如,跪地領旨已畢,便起家叮嚀宮人清算東西。
贏烈來時,合法禦膳所抬了炊事過來。蕭清婉因不能下地,就叮嚀宮人將晚膳拿進裡屋了。一時又覺不餓,便叫先放在了一邊。見贏烈出去,隻是低頭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