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婉便順勢說道:“如此說來,皇上不怕有人上本彈劾臣妾母家外戚當政麼?”贏烈莞爾一笑,說道:“你夙來曉得分寸,蕭相亦是個明白人,不會失了輕重。朕也不會聽了些閒言碎語,便狐疑於股肱之臣。”蕭清婉沉默,半日方纔說道:“皇上信的過臣妾,臣妾就再不求彆的了。”贏烈笑道:“妮子又犯傻了,你是朕的嫡妻,朕又怎會信不過你?”
吃過了晚餐,蕭清婉精力不濟,早早睡下了。贏烈還看了會兒摺子,方纔安寢。是夜,一宿無話。
贏烈聖旨一落,六宮一片嘩然。這惠妃雖是多年無寵,職位卻非常安穩。便是當年貴妃在時,亦未曾動她分毫。現在為著皇後,天子竟廢了她的妃位,雖是並未打入冷宮,但此景象相去亦是不遠。惠妃被廢,自此以後,這後宮以內當真是再無人可與皇後對抗。
贏烈聽了這話,嗬嗬一笑,將她摟在懷裡,低聲說道:“朕就知宸妃同你學了嘴,你們姊妹兩個一個鼻孔出氣,倒把朕排在外頭了。”蕭清婉推了他幾把,見掙不出來,又恐扭壞了胎就罷了,嘴裡仍舊說道:“皇上快彆如許說,人的名兒,樹的影兒,牆壁都有耳朵的。皇上既說的出來,天然不怕叫臣妾聞聲,又管是誰告與臣妾的呢。”
張鷺生親身將包裹抖落開來,隻見幾件衣裳散落在地,上前翻檢了一番,並無夾帶甚麼物事。
來至文淵閣,纔在位上坐定,都禦使宋功泰便上本,彈劾林霄於朝中大肆收受賄賂,把持朝官年底考評事件。更有李十洲自江南快馬送京的奏本,亦為彈劾林霄。
張鷺生討了個敗興兒,嘴裡說著:“主子恕罪。”卻將手中的衣裳拋在了地上。
林寶林冷眼旁觀,說道:“張公公,我等能夠走了罷?”
蕭清婉點頭說道:“話雖如此,我卻不能就此罷手。她若不進冷宮,那是惠妃還是寶林,並無多大彆離。”宸貴妃說道:“但是皇上的旨意已下,隻是如此了,你還能有甚麼體例麼?”蕭清婉滑頭一笑,說道:“這個,姐姐倒不必操心。”說畢,便杜口不言。宸貴妃見她不肯說,就罷了,隻坐了一回,看了看太子。到傍晚時候,天子過來,宸貴妃便辭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