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縕聽聞,笑道:“父皇一貫心疼縕兒,不會捨得罰縕兒的。”蕭清婉說道:“你父皇現下是疼你,但若你如許無休無止的惹是生非,終有一日你父皇就厭了你了。你是太子,不是平凡人家的頑童,怎好如此!”贏縕便道:“既如許,縕兒不當太子了,誰願做誰做去罷。縕兒隻要歡愉度日就好。”此一言頗出蕭清婉的料想,她心中大怒,但想頑童無知,出重言責備亦不能有半分好處,反倒激的他更加固執了,一時尋不出話來,隻是冇有言語。
眼看時候不早,蕭清婉也不欲留他用午膳,便傳了他的伴當上來,叮嚀了一番,便著掌事寺人李明貴親身將他送回府內。
於私,你是太子的孃舅,是他的長輩,正該與他做個表率,長輩有錯更該教誨。現在你不止不勸,反而跟在裡頭,助他混鬨,難道大錯特錯?倘或太子跟你這般廝混下去,今後竟變成了個壞小子,這個錯兒你可擔負的起?”那蕭澴年紀雖幼,內心卻還明白,於皇後這番話也聽懂了七八分,便生出了幾分悔意。
走進門內,奉侍的宮人見了正要施禮,蕭清婉卻叫止了,又揮退了世人,隻留明月一人奉侍。她自家漸漸走到床畔,在一張椅上坐了,笑著呼了聲:“縕兒。”
回到那邊,飯菜早已涼透,她卻也冇甚麼胃口,隻說不吃。穆秋蘭勸道:“娘娘一早就冇吃甚麼東西,這午餐再不吃,可就連空兩頓了。懷著身子的婦人,還是謹慎些。”蕭清婉見她說的誠心,隻好點頭道:“把蓮子羹熱了拿來就是。”
蕭澴走到屋內,雖是腿上疼得直顫抖,內心卻已是畏極了這位皇後姐姐,隻得咬了牙強要跪下。
走進明間,卻見蕭清婉正倚著織金綠錦軟枕歪在炕上,手裡端著一隻青花瓷的蓋碗茶盅,兀自入迷。地下兩名宮女擺列兩側,垂手侍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