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婉瞧了出來,便笑道:“這丫頭本在哀家這裡針線上的人,哀家瞧她為人聰明,又很乖覺,便給了天子。”李敏傳聞,強笑道:“皇上平常勞累,也須得個穩妥的人來奉侍。”贏縕卻毫不知覺,跟著笑道:“紅月很好,機警無能,現在朕寢殿裡那些差事,差未幾都是她經手了。換旁人來做,便總覺不舒暢。還要多謝母後送了她來。”蕭清婉說道:“和你情意便好。”李敏聽了這話,更覺不快,當著世人跟前又不好現了出來,隻得強打了精力對付,一頓飯吃的甚是怏怏不快。
待出了門,又嫌那書房蕭瑟,將步子一轉,去了胡氏的屋子。
隔日起來,司徒仲公然將名冊送來,贏綿便依著事前籌議,藉著天子的名義,將冊上的人皆安插至軍中各處。又因恐人瞧出端倪,便從旁捏了幾個不相乾人家的後輩出來充數,倒叫這起人白撿了個便宜。這事安插下去,朝野高低,聞聽得並無毛病了科舉,皆稱天子仁慈聖明,便是連那些贏綿的黨徒當中亦有很多人承情——到底是這般來的改名正言順些。倒是於贏綿的非議更加高了。贏綿自來不將文人放在眼內,雖偶然聽到幾句,也全不放在心上。
贏綿走到炕前,看了一回,問道:“孩子好些了?”周氏聞聲他提孩子,鼻子裡哼了一聲,說道:“幸虧王爺還記得孩兒!這兩日孩子發熱,我急得跟甚麼似的,直在家裡團團轉。王爺倒是出門出的蕭灑,但出去不到日落不返來的,倒放心!”贏綿說道:“這不是朝廷事多繁忙,我也走不脫身麼。何況,不是請了太醫麼?”周氏聞聲,拉長了臉,向他說道:“王爺是一家之主,出瞭如許的事,王爺不在家,叫我一個冇腳的婦人在家裡拿主張,王爺倒真說得出口!”說著,又哼笑了兩聲,說道:“我瞧也不是甚麼朝事繁忙,是那太後那邊需得王爺切身疇昔服侍纔是正理!聽聞太後生得年青貌美,才二十來歲的人,那裡守的住?王爺又經常出入宮廷,你們倒恰好……”還不待她說完,贏綿便喝道:“滿嘴裡胡唚些甚麼,還不快開口!太後也是你能誹謗的麼?!鼓吹出去可還了得?!”那周氏已為他寵壞了,又替他生下了兒子,見他斥責,劈麵撒起潑來,就說道:“你們做得出,就彆怕彆人說!王爺見天在宮裡過夜,這話外頭早就傳遍了,還怕多一小我說去不成!到明日太後替王爺再生個小兒的,也不知管天子叫哥哥還是叫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