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出了門,又嫌那書房蕭瑟,將步子一轉,去了胡氏的屋子。
東陽公主與七皇子贏紓是一早便見過了的,贏縕卻因才下朝,尚未曾見。當下,這兄妹二人又施禮見過。少年人恰是長身的時候,一月未見,這二人皆出落了好些。贏縕便向李敏笑道:“敏mm長高了,出落的像那池子裡的荷花,亭亭玉立的。”李敏頰上微微一紅,低頭笑道:“縕哥哥也清俊了好些。”那贏琳琅已漸知人事,看他們兩人這般模樣,便鼓掌戲謔道:“天子哥哥和敏姐姐,兩小我臉紅的像猴屁股呢!”蕭清婉斥道:“女人家,如何出言這般粗鄙!”又笑道:“飯早擺下了,都退席罷。待吃飽了,有多少梯己話你們說不得!”說著,便叮嚀開宴。
贏綿靜了半晌,方纔淡淡說道:“你說的輕鬆,那裡有這般輕易?倘或他們儘是些坐以待斃之輩,也就到不了本日了。”說畢,略停了停,便岔了話問道:“聽聞弟妹又有了?倒是可喜可賀。”司徒仲見他不肯再說,隻得說道:“已四個月了,約莫是來歲三月裡的事情。家中已有兩兒一女,這一個就不拘是個甚麼罷。”又笑問道:“王爺膝下倒是略嫌薄弱了。”贏綿點頭道:“這後代福分皆看天意,我是不大在這上頭著意的。”說畢,又說了幾句閒話,看看天氣將晚,便留司徒仲吃了晚餐再走。但是司徒仲因家中老婆身懷有孕,放心不下,推讓去了。
李敏回至慈寧宮,蕭清婉已擺下午宴,贏縕兄妹三人也都在殿上等她。
纔出了壽康宮大門,還未上轎,迎頭便見贏紀自外頭返來。
贏綿走到炕前,看了一回,問道:“孩子好些了?”周氏聞聲他提孩子,鼻子裡哼了一聲,說道:“幸虧王爺還記得孩兒!這兩日孩子發熱,我急得跟甚麼似的,直在家裡團團轉。王爺倒是出門出的蕭灑,但出去不到日落不返來的,倒放心!”贏綿說道:“這不是朝廷事多繁忙,我也走不脫身麼。何況,不是請了太醫麼?”周氏聞聲,拉長了臉,向他說道:“王爺是一家之主,出瞭如許的事,王爺不在家,叫我一個冇腳的婦人在家裡拿主張,王爺倒真說得出口!”說著,又哼笑了兩聲,說道:“我瞧也不是甚麼朝事繁忙,是那太後那邊需得王爺切身疇昔服侍纔是正理!聽聞太後生得年青貌美,才二十來歲的人,那裡守的住?王爺又經常出入宮廷,你們倒恰好……”還不待她說完,贏綿便喝道:“滿嘴裡胡唚些甚麼,還不快開口!太後也是你能誹謗的麼?!鼓吹出去可還了得?!”那周氏已為他寵壞了,又替他生下了兒子,見他斥責,劈麵撒起潑來,就說道:“你們做得出,就彆怕彆人說!王爺見天在宮裡過夜,這話外頭早就傳遍了,還怕多一小我說去不成!到明日太後替王爺再生個小兒的,也不知管天子叫哥哥還是叫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