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烈在旁坐著,瞧她行事,見安設安妥了,便攬了她的纖腰,摟在懷裡說道:“下午見著你父親,議了很多事情,不想竟擔擱到了晚膳時候,就同他一道用了。”蕭清婉含笑道:“倒要多謝皇上賜膳了。”贏烈又說道:“朕同他提及榮親王欲與虎賚將軍聯婚一事,他倒似是才傳聞的。”蕭清婉便低頭笑道:“這是宮裡的事情,皇上不說,外臣如何會曉得呢?”贏烈淺淺一笑,道:“朕還覺得,你會要你母親奉告他呢。”說著,便一手重抬了她的下巴,望著她的眼睛。
蕭清婉看天子一時冇言語,就掙了出來,走到外間將贏烈平日裡睡前吃的牛奶燉的茯苓霜端了出去,見他仍在床畔坐著,沉默不語,便說道:“大皇子在宮裡,天然是感染不著這些東西的。隻是怕他身邊有些勢利小人,隻顧討他的好,將些下三濫的手腕教與他。他年紀輕,內心冇成算的,就給這起人拐帶壞了。幸虧皇上早早曉得了,隻要趕開了那起人,再讓先生好生教誨著,也就不致走了岔路了。”贏烈看著她,說道:“那他的耳根子也忒軟了。若貳內心拿定了主張,旁人說甚麼,又豈能動他的情意?還是他自個兒心術不正!”說著,就自她手裡接了碗疇昔,一飲而儘。
一後一嬪坐著說了些閒話,蘇修媛便說道:“前日嬪妾母親出去,還多謝娘娘犒賞,母親托信兒出去講,娘娘賞的那幾丸藥好使的很。早晨吃了,頭就不疼了。”蕭清婉微微一笑,道:“那是太病院照著老方劑合的,究竟也不算甚麼。隻是太病院的方劑,外頭是不讓傳的,故而官方多有不知的。本宮因偶有頭疼的弊端,讓他們送了些,誰知好些日子了,也不見著犯,另有很多。如果蘇老夫人吃著好,蘇修媛去時就再拿上些。”
蕭清婉喘勻了氣,摸了摸頭上的髮髻,才說道:“皇上不該對臣妾說這些,後宮不言政,臣妾不能聽也不能說的。”贏烈道:“無妨,現在並非在說朝政,隻是跟你說芳華郡主的婚事。如果放在外頭,那芳華還要叫你一聲嬸孃,此乃家事,你但說無妨。”蕭清婉隻是低著頭,不言語。贏烈聽她半日冇有動靜,又說道:“朕許你說,你便說。說出甚麼來,朕也隻是聽聽,毫不會見怪於你。”蕭清婉這才道:“皇上既恁般說,臣妾便說了,臣妾的小見地,皇上不要見笑。皇上這主張雖好,卻也隻能擋了一時,且便是如此,他們也大可先訂婚,待那孩子自東海返來再結婚。到得當時,皇上再不允,不惹榮親王與虎賚將軍怪?他們嘴上一定敢說甚麼,腹誹怕是有的,倒是傷了手足之情,壞了君臣和藹。再者,自來是虎父無犬子的,虎賚將軍暮年軍功赫赫,想必他那位公子亦不會有差。若那孩子公乾時立下了甚麼功績,皇上豈有不封賞的?那就更有的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