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皆是一怔,宸妃摸了摸臉頰,就笑道:“這倒真是喪事,若能一舉得男更是再好不過。我們蕭家三代單傳,至我們這一輩又隻得我們姐妹兩人,偏我們兩個又都進了宮。夜間睡不著時,我也好為此事憂愁呢。”蕭夫人笑道:“妾身托賴祖上洪福,有幸能哺育二位朱紫,已是比甚麼都強了。”說著,又見蕭清婉隻冷靜不語,就道:“皇後孃娘竟不歡樂麼?”蕭清婉見母親問,方纔漸漸說道:“有人能養出來,總好過香火無人能繼。”言畢,又不語了。宸妃在旁道:“當時在家,母親為了蕭家有後,想了多少體例,給父親納了幾房妾侍,老是不頂用。現在總算有了信兒了,娘娘倒提及這話來了?”
蕭夫人坐了會兒,便說要淨手,蕭清婉令明月引著蕭夫人往背麵去了。
眼看時候不早了,蕭清婉同宸妃對看了一眼,蕭清婉便讓明月帶了小巧出去,道:“如有人來,就說夫人冇去,不便見客。”明月應了,領了小巧出去說話。蕭清婉便將之前與宸妃商討之事對母親說了,又道:“也還讓父親看看合適分歧適,選小我出來。隻是這事兒得緊趕著辦了,拍拖的久了就要生變了。再者,恐張家那後生身子熬不住,可就壞了事了。”
蕭清婉見著蕭夫人此次帶出去的竟是父親書房裡的婢女小巧,內心迷惑,麵上就笑道:“母親此次,竟是帶了小巧出去?”蕭夫人淺笑道:“是心蕊身邊的大丫頭,隻雙菱和錦兒兩個,不敷使。本是說要往外頭買去的。隻是老爺說,今歲為著大婚事件,府裡破鈔過巨,還是儉省些的好。妾身便將妾身屋裡的翠柳給了心蕊,老爺就把小巧叫到了上房,補了空缺。”蕭清婉暗自忖道:雖則是這般說,但府裡家資如何,我是稀有的,何至於到了這般境地?又看小巧滿麵欲言又止的神情,就岔開了話頭,問了些家人安好等語。
倒是趙氏本身,見著與貴妃也冇甚麼話好說了,就陪笑道:“我還是去罷,還要往坤寧宮辭了皇後呢,誤了時候就不好了。”貴妃今後一靠,兩手放在扶手上,淡淡道:“如果以往,哪還用得著去見旁人。”趙氏笑道:“這不是今非昔比了麼。娘娘也好生將養著身子,皇宗子殿下的出息還指著娘娘呢。”貴妃輕歎了一聲,便不語了。半晌重新上摘了一支攢頂珠花下來,遞與趙氏,道:“琳兒也大了,替她好好找小我家,就嫁了罷,再不要想旁的了。這個你代我捎與琳兒,我離家這麼些年也冇歸去瞧過,不曉得她出落得如何姣美了呢。我還在家時,她娘奉侍了我一場,臨去了,也冇給她留些甚麼。”趙氏接了疇昔袖了,低著頭道:“琳兒也到了及笄的春秋了,這些個事,我同老爺都會籌劃,娘娘就不必掛記了。”兩人又說了些告彆的話,趙氏便出來,仍跟著那秋實往坤寧宮去了。